了个澡。
他还记得头上的伤口,颈部以上都没碰水,只用毛巾大致擦拭过。
傅其雨套上衣服走到窗边,看着外头静下来的车道放空脑袋。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孟杕左在门外喊了他好多声,他才鑽进被窝里头闭眼假寐。
方才孟杕左见傅其雨如被按下了加速键,飞快退出厕所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太尷尬了,才想快点躲起来。
匆匆洗了个澡的孟杕左,再出来时精神好了不少。他来回看了一圈没找到傅其雨,担心他因为刚刚的插曲太激动而又头晕目眩可就不好了。
于是在敲了几次门都无人答应后,他径直打开了傅其雨的房门。
傅其雨正安静躺在床上熟睡着,孟杕左藉着窗外微弱的光亮看着傅其雨安稳的睡顏,替他将被子又拉高了一点后,才悄然退出。
「喀──」门锁轻声落回的同时,傅其雨睁开眼看向门口,幽黑的眼瞳中装满旁人看不懂的情绪,彷若大海想将一切吞蚀殆尽。
经过一晚的沉淀,傅其雨恢復得差不多了,身理与心理都是。于是两人简单吃过早餐后便决定先前往警局报到。
由于事件目击者眾多,警方已掌握详细的案发经过,便只让两人简单描述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并且告诉他们王大吉等人会被退学的消息。
得知结果的孟杕左有些讶异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方才做笔录时,他才从警方那理得知,社团里头将王大吉等人置于浪口风间的人正是自家兄长,魏雁。
魏雁做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一次解决。他不愿自家弟弟吃闷亏,默默忍下所受的委屈,于是将一切真相公诸于眾,却不想反而惹得狗急跳了墙,误打误撞将傅其雨也给捲进去。
那时孟杕左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自家哥哥是心虚了,才会放任他昨天电话里头的一通快速交代后了事,而没有回拨电话叮嘱一堆注意事项给自己。
孟杕左朝傅其雨道歉,说起来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无端被捲进暴风圈,还落得满身伤的下场。
傅其雨摆手,半真半假地道:「能代替学长受苦,我心甘情愿。」说完双眼直勾勾盯着孟杕左。
孟杕左呆愣了一下,客气道:「谢谢。」语气十分正常,丝毫没做他想。
傅其雨表情未变,内心却有些挫败。
孟学长不是,他并不喜欢男人。他对这种较为曖昧或者类似调情的话语毫无反应,标准的直男脑。
傅其雨没失落太久,对结果早有预料,他替自己打气:慢慢来吧!先从朋友开始。
笔录做得很快,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两人的描述与其他人的口供都对得上后,便让两人回家了。
两人道了谢,前脚刚踏出警局大门,后脚便有一辆白色保母车停在两人面前。
车窗摇下来,露出魏雁没被墨镜遮盖住的下半张脸,他冷冷开口:「上车。」
孟杕左乖乖坐上车,傅其雨则非常识趣地朝二人道别,「那我就先回……」
魏雁声音透着不耐:「你也上来。」
傅其雨心想这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子,得好好表现,下意识就回了声:「是!」中气十足,就差举手敬礼了。
魏雁皱紧眉头,怎么看着小子都不顺眼。
孟杕左却被傅其雨给逗笑了。他是第一次遇上做什么事情都有点笨拙的人,像还在懵懂探索这个世界的小狗,娇憨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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