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从自己侧面传来的轻哼笑声,魏雁诧异转头,便见孟杕左正伸出手,仔细照顾着傅其雨上车。
魏雁脸色又阴鬱几分,他语气略为不满:「你等一下扶我下车。」
孟杕左是担心傅其雨脑震盪还没恢復,所以在需要注意平衡或者较为颠颇的时候都会格外留意,现在听魏雁这么说,他连忙挪到魏雁身旁上下查看,担心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魏雁略为移开目光,「就是昨天一整天的活动下来有点累。」
孟杕左脸上写满抱歉,「哥,对不……」
「行了。」魏雁打断孟杕左的话,小声又飞快地说了句:「是我害了你们两个才对。」
魏雁墨镜底下的眼神有些懊恼,他本是来道歉的,可话到临口却又说不太出来。
小朱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家艺人彆扭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真是全身上下都写着「要面子」三个字。
魏雁将一支手机塞进孟杕左手里,「这个给你。」说完便扭开头,不再和孟杕左说话。
车厢内顿时有些安静。
傅其雨坐在后座,静静看着跟哥哥相处时不太一样的孟杕左,暗自激动,没想到孟学长和哥哥说话的时候,语气这么温柔!
知兄莫若弟,魏雁平常哪有这样寡言少语,看他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孟杕左便知道,他哥是觉得自己弄巧成拙害他们两个受伤,内心过意不去才会特意跑过来。
「哥,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出头。不过比起我,其雨学弟受的伤更重。」
在过去,如果孟杕左受欺负了,魏雁便会去帮他找回场子。
长此以往,面对那些踩着奇怪立足点对他加以挞伐、群起而攻之的人,孟杕左一向视若无睹。他不会道歉,因为道歉了也没用,只会加深自己好欺负的形象。
而魏雁以暴制暴替他摆平所有麻烦的行为,也让孟杕左更加确信了这一观点。
可惜校园暴力是十分严峻的问题,即便魏雁事出有因,一旦事情告发到校方那里,一定是先追究动手得更狠的人。
受伤学生与家长要求他道歉。魏雁拒绝,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们这是咎由自取。」他总是如此回答。
魏父孟母虽然没少为摆平受伤家长的是烦心,却一次都没因为此事责备过魏雁,反而在为他上药时,夸他很勇敢。
便是这样从小塑造的价值观,让兄弟俩长大后对于「对不起」三个字,变得十分难开口。
魏雁转过身,「其雨学弟……」
不知为何此刻光是叫傅其雨的名字都让他觉得烫嘴,明明演戏时再噁心的台词都能面不改色说出口。
傅其雨正襟危坐,「学长请说。」
魏雁组织着语言,「谢谢你如此维护我弟弟……」
「不客气,是我心甘情愿的!」
「因为我的疏忽害你受伤,我很……很……」魏雁看了一眼孟杕左,对方眼神中饱含鼓励,像家长期待着自家小孩迈出学走路的第一步一样,魏雁觉得受到屈辱,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很抱歉……」
傅其雨:「学长不要这么见外,对于欺负孟学长的人,我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魏雁嘴角抽搐:「……」这小子就不能听他把话说完再回答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吃饭作为赔礼。」
「谢谢学长!不过打我的人是王大吉他们,您不用对此感到抱歉。」傅其雨眼神真诚,「我做这些事情的出发点都只是想要保护孟学长而已。」
听见傅其雨的回答,魏雁挑了一下眉。这小子,三观思想很清晰嘛!
至此,魏雁对傅其雨那见人就只会笑得傻白甜的印象,有了一点点改观。
谈话间,不知不觉便到了饭馆,孟杕左还记得方才魏雁的要求,便打开门率先下车,伸出手等待自家爱闹彆扭的哥哥。
魏雁的坏心情,全都因为孟杕左这一个动作一扫而空,他笑了一下弯腰正准备下车,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等一下。」他拿出手机,来电者是棘娃娃,按下接听键,「喂?」
听着电话的魏雁神情从愉悦转为严肃,明明带着墨镜,孟杕左却依旧能感觉到,自家哥哥此刻正看着自己。
电话内容与他有关,他不禁有些忐忑,不会是警局那边的电话吧?
「好,我们马上过去。」魏雁掛断电话后拿下墨镜,一字一句说道:「发哥病倒了。」
孟杕左震惊:「什么?!」
如果说动保社的社员是盼家的四肢,协助维护盼家正常运作,那么发哥就是盼家的心脏。
从当初的五隻流浪狗开始到现在的二百多隻,因为发哥的爱心与坚持,才能有今天从无到有的成果。
现在主心骨病倒了,对动保社、对小狗们而言,都让人焦躁不安。
几人赶到医院,棘娃娃在长廊上焦急来回踱步,孟杕左第一个跑到她面前,问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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