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仪向后一靠,慵懒地抬起胳膊,示意对方无事滚蛋。老月豺被她的傲慢气得说不出话,可乐仪显然不打算照顾他的心情,唤来门口一位士兵,举着空了的酒壶晃两晃,那人立即领会,为她新拿一壶。
随着士兵入内取酒,热闹的笑声便释放出来,明亮的灯烛中甚至有人弹剑作歌,这哪里是“已歇息”的样子?老月豺愤怒回望乐仪,对方仍旧不羞不惭、没皮没脸地笑着:“想闯进去?不是吧。就你那点功夫,让你一只手,都未必打得过我。”
“我要怎样才能见到公主?”老月豺咬牙道。
“我也不瞒你。在你来前,太子已来过了,为表诚意,给了公主这个数。”乐仪毫不掩饰比划个“八”,又叫为她拿酒的士兵上前,将其腰包里的银两掏出,“还有这东西,使团每个姐妹一块,太子大方得很,叁皇子若想见公主,单凭一张嘴恐怕不行。”
“他竟敢公然行贿!”老月豺恨得牙痒,“我不像他有那么多私产,我行事但求无愧于心而已!”
乐仪连酒也不喝了,瞪眼道:“你竟然还有脸说‘无愧于心’?胁迫荆国公主,也让你无愧于心吗?”
“我当时不知晓她是荆国公主!”
“是谁也不行!动用毒药,强迫他人,你脑袋还长在脖子上,要多谢你会投胎,生于兴国帝王家!要是在荆国,早死一万次了,哪里来的资格跟我谈条件?”乐仪也藏不住厌恶,起身冷冷道,“今日你是客,我不会让你负伤走出万善驿,但今后日子还长,殿下务必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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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仅脸大,还抠门。”乐仪唤士兵将老月豺叉出,返回宴会后喝下整整一壶,皱眉道,“不会再有人来了吧?明日还要早起见他们那个爹,我申请睡一觉。”
前桥望着一屋子杯盘狼藉,卯卯早已被她派人送回府邸,余下者多数连日奔波,疲惫不堪,她连忙让乐仪等人回去睡觉,自己也打算休息。严珂临走前问道:“殿下打算帮太子隐瞒吗?他的误国之举另说,他可是囚禁殿下许久。”
“当着他爹的面,我就算诉苦,这位父亲焉有不包庇儿子之理?充其量做做样子略施惩戒,而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严珂迟疑道:“殿下想让他兄弟自斗?不掺合了?”
“掺合还是要的,老月豺向来自诩正义,就让他看看太子这八百多万两花得有多值吧。”
乐仪一定是太困了,回房不久后,就有震耳欲聋的打呼声从门窗传出,估计一会儿严大人那也好不到哪去。唯独孟筠,还有精神头和梁穹聊天。
前桥悄悄走到旁边站着等待,孟筠早有所留意,对她道:“殿下去睡吧,我还有话想和庶卿慢慢聊。”
“正好,我也想找他,我们一起去他那吧。”
孟筠笑道:“方才不知庶卿有事,既然如此,我改日再打扰。”
前桥好像看不明白拒绝似的,跟着又问:“你想去哪?我随你去。”
“我……”孟筠欲言又止,最终无奈提醒道:“我不过是回去睡觉。多日未见庶卿,既然有话与他聊,何用询问我去哪里?”
“可我对你也是多日未见,有不少话想说啊。”
这两人彼此对视,毫不相让,一个想躲,一个想黏,偏偏都拿他当借口,听得梁穹头大,干脆望向明月不去看她们。耳中又是几句无果的拉扯,他本不愿插嘴,最终还是怕前桥吹风受凉,幽幽道:“夜深了,殿下、筠兄……请去舍下说话吧。”
两人这才看向他,又见他举头望月,好像方才的邀请不是冲两人,而是对月亮说的一般。孟筠一愣,推辞道:“庶卿快送公主回房吧,明日再同你聊天。”
梁穹道:“唉,一起走吧。人生苦短,缘何踟蹰。”他长叹一声,才把目光重新望向孟筠:“一路上风沙颇重,筠兄去我那换件干净衣服,也舒服些。”
既然梁穹这样邀请,孟筠恭敬不如从命,随两人回房。就在孟筠换衣服时,前桥按捺着兴奋和感激,对梁穹咬耳道:“不愧是我的庶卿,知道我想要什么,属你最大度了!”
“在下当然知道您想要什么,”梁穹却苦笑摇头,“可惜殿下,此事帮不得您。”
前桥一愣:“什么意思?”
“孟少司以我为友,才会请求随我同来,并非存了什么心思。在下身为庶卿,更做不来引诱男子供妻主赏乐之事。”
“你……”前桥本以为他和皇元卿一样,都是要当神助攻的,没想到梁穹会拒绝她,不禁气结,“你怎么能把这件事说得那么龌龊呢?孟筠是外人吗?我是那种好色之徒吗!”
“殿下不是,孟少司也不是,只有在下是恶人,袒护朋友不对,违逆妻主也不对,”梁穹无精打采道,“您拿在下当借口,在下应您所求,这是在下的忠心,可到此为止不行逼迫,是对朋友的义气。至于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吧,在下去隔壁睡。”
梁穹扔下这番话便告辞离去,前桥刚想追他,身后的孟筠又刚刚换好衣服出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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