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陈兰君紧紧握着她的手:“是啊,我也好想你。”
好姐妹见面,有说不完的话,阿晶叽叽喳喳地将这一年的事说给她听。
“餐厅听了你的意见,晚上有请人唱歌,果然吸引了好多客人,利润翻了一番……”
一路说,一路出了站。来接的竟然是一辆出租车,司机还是老熟人,之前载陈兰君的单车仔,只是现在鸟枪换大炮,单车换成出租车了,据说是因为成立了出租车公司,他便带着兄弟们转行了。
毕竟开出租车可比踩单车要赚钱,也要轻松。
就一年不在,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出租车刚到餐厅,鞭炮就响起来,让陈兰君切身实地体会了一把“热烈欢迎”的感觉。
为了招待她来的这一顿接风宴,餐厅甚至歇业了半天。
满满一大厅都是熟人,从前的员工,还有来这边工作的高中同学,异常热闹,一直到深夜,陈兰君的身边才终于安静下来。
她往床上一铺,抱着枕头不动。
凤君跟在后面进门,笑问:“累了?”
“今天说的话太多了,人也多。”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和她打招呼。
果然,是太过富有人格魅力的苦恼。
凤君在旁边搬了把椅子坐:“那么先歇两天,再到香江去?”
“那倒不用,”陈兰君把脸从枕头里挪出来,“赚钱的时机可不能错过了。”
过了关口, 最先迎客的仍是大片大片的农田与小山,绿得浓淡不一。
绿皮火车一路向南,可见起伏的山峦以及小片的海湾, 不知从哪个界限起,绿意之间星星点点的棚屋忽然换作了几层旧唐楼, 接着是更多的高楼,天际线随之一变, 也变为波澜起伏。
如树一般林立的楼房, 挂着各色的广告牌,蓝色的“某某银行”,红色的“某某电影院”,橙色的“百货商店”, 巨大广告牌下是川流不息的车与人, 涂成大红色的taxi排成长龙,交通信号灯旁走过的衣着打扮时髦的男男女女, 全然是另一番繁华景象。
“怎样,是不是很漂亮。”坐在她身旁的凤君侧目看着窗外,仿佛唤醒了从前的回忆, 语气有几分感慨, “我当时第一次过来,看到这么多高楼,整个人都呆住了。”
“以前都说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看,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虽然各有各的难处, 但明显条件要好的。”
陈兰君微笑着看向姐姐:“我姐姐可真厉害。”
“忽然说这个做什么?”凤君有些不好意思。
“你一个人那么小过来,能在这里安定下来, 当然厉害了。”陈兰君挽住她的手,“现在,你的妹妹也来了,我们姐妹练手,一定会更厉害的。”
凤君但笑不语,只是握紧了陈兰君的手。
一个人,小小年纪过来,身前无人可依靠,身后是无法回去的故乡,如何不难过呢?凤君记不得多少次在夜里哭过。希望爸妈和妹妹们能在身边。
然而与她作伴的只有一顶破洞的蚊帐,半盘烧成烟灰的碎蚊香。
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索性熬过来了。
下了车,凤君领着陈兰君出站。
“这边taxi费用特别贵,不好打车,听说在修什么地铁,再有两年快通车了,到时候出行应该方便些。这边——”
随着人群往前,凤君解释:“也有小巴可以坐,但我回去习惯坐叮叮车,那个不容易晕车,价格也便宜。”
在闹市的高楼之间,地面上轨道衍生,有小小的站牌。
等了一会儿,伴随着“叮叮叮”的声音,一截双层电车慢悠悠地开过来。
考虑到陈兰君第一次来,凤君特意带她上叮叮车的二层,好让她从高处欣赏城景。
等到充满海鲜干货气味的风拂在鼻尖,两个人下车,沿着山坡向上走,转了两个弯,瞧见一座孤立的瘦长唐楼,爬到四楼,就是凤君的家。
“有点小,也有点乱,刚搬来没多久……”凤君有些歉意地说。
“哇,这里有阳光照进来欸,真好。”
陈兰君走过去,在小小窗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呢。”
十来个平房的房子,可瞧见阳光,放在香江已经是不错了。
“才搬家没多久,也是想着茜茜能住的舒服些。”凤君把风扇按钮按下,对着陈兰君吹。
陈兰君拨了拨汗湿的前额发,问:“对哦,茜茜呢?”
“办了全托,晚一点接她回来一起吃晚饭。”
凤君踮起脚尖去翻茶,说:“要不是你带我做生意,我也整租不了这样的房子,给你尝尝锡兰红茶!”
两人在家略微休息了片刻,便出发去凤君从前打工的那家茶餐厅。
正在街市侧面的一条街里,位置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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