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我想,不用多久,你的酒店里也会出现音乐茶座或者歌舞厅之类的。”
低暗的光线,邵清和偏淡色的瞳孔珠子像琥珀一样。
“我不信你没想。”
“什么?”
邵清和低低说:“你在鹏程市的那个餐厅,难道过些时日不会出现音乐茶座?”
陈兰君笑了:“啧,算了,彼此彼此。”
音乐声里,两人心照不宣得相视一笑,收起了其他的心思,专心听起音乐来。
离开音乐餐厅, 时间已经很晚了。
轿车在小巷前的路口停靠,陈兰君睁开眼,小小打了个哈欠。
她侧着头看了看旁边熟悉的景致:“到了么?那我回去了。”
说着, 她拉开车门,因方才在轿车上眯了一会儿, 睡意尚未完全消散,陈兰君此时稍稍有点懵懂, 脑袋往前一顶, 眼看就要撞上车门——
邵清和眼疾手快,立刻伸出一只手,于是陈兰君这一下结结实实撞到的,就从车门变成了他的手掌。
“啊, 不好意思。”
“没事。”
邵清和若无其事地收回被撞疼的手, 跟着陈兰君下车:“天黑,我送到你到门口。”
小巷没有路灯, 今夜多云,没有月光,确实有些黑。
两人并肩, 沿着不远处车灯射出的两条光轨缓缓往前走, 四下静谧无事,邻近居民多已陷入梦乡。
路不长,一下子就到了樟树下。
陈兰君说:“多谢小邵总。”
“你其实可以不用那么客气。”邵清和微微侧身, 望着她说。
陈兰君笑了:“可是,你不也叫我陈小姐么?”
邵清和垂下头, 淡淡地一笑:“那么, 倘若我叫你阿兰,你叫我阿和, 这个deal你是否接受?”
他这样低垂着眼眸,神情专注只望着一人时,是很容易让被望的那人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某件特殊的藏品,而那道目光仿佛是垫着藏品的墨绿色丝绒,妥帖又心安。
陈兰君缓缓点头:“成交。”
她挥挥手,作告别:“那么,再见,阿和。”
“再见,阿兰。”
木门轻轻关上,陈兰君把背抵在门板上,静静站了一会儿,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微笑。
真奇怪,明明那么普通的两个字,偏偏他念起来就好像不一样。
她两手捧上自己的脸,揉一揉,告诉自己只可再回忆三秒。
三、二、一……
陈兰君伸手将灯绳拉下,于是室内便有了光。
她踩着楼梯“蹬蹬蹬”上楼,去敲客房的门。
很好,庞小芃和阿彤亦未寝。
“兰姐,你回来了。”庞小芃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身后站着正打哈欠的阿彤。
“嗯,”陈兰君欣然进门,坐在床畔,说,“我刚刚想到新点子,等设计大赛的结果出来,我们要办一个颁奖典礼,除了厂领导、校领导之外,还要请人来唱歌,办得热热闹闹的。”
“啊,颁奖还要请人唱歌呢?”阿彤懵懵懂懂说,“以前厂里弄这种什么奖,就是领导讲话,然后直接颁奖。”
“就是因为都是这样,才要弄点不一样的。”陈兰君耐心解释道,“你总得给记者们留下可以写的点呀。”
庞小芃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就跟以前搭台子唱戏一样。”
因时间紧张,几人直接通宵商量方案。
到四五点天将破晓之时,庞小芃和阿彤熬不住了,往桌上一伏,睡去了。
陈兰君仍在纸上写写画画,说:“同时糖果的各项原料要准备充足,不能出现到时候无货可卖的情况,阿彤……”
“阿彤?小芃?”
回应她的只有轻微的鼾声。
陈兰君侧脸看了看天色,困劲也有点上来了,可是等会有事要做,下午还要上课,时间确实来不及。
她起身,动作很轻,将两床毯子分别给小芃和阿彤披上。然后走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掬一把凉水洗脸。
洗脸之后,她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书桌抽屉,找出信纸、信封和邮票,给姐姐陈凤君写信,叮嘱她可以考虑在晚餐时间之后增加音乐茶座这一形式,但要确保和相关部门报备,手续上办得完善一些,免得有什么麻烦。
不知不觉,天色已大亮。
陈兰君伸了个懒腰,又用凉水洗了把脸,提上藤编篮子,带了饭盒,去买早餐。
把肠粉、豆腐脑、豆浆摆上餐桌,陈兰君上楼去喊醒庞小芃和阿彤。
“该起来啦,早餐买回来了。”
吃过早餐之后,几人分头行动。
阿彤去厂里游说厂长和厂长夫人,庞小芃去学校忽悠领导,而陈兰君则去找之前帮忙写知青小摊报道的许记者。
许记者这一次在单人间办公室见了陈兰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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