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阴魂不散的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要……”
锦画用手指很是随意地拨开了那几幅画,她拿起那幅老虎图,刚才她在直播里说这是十年前的画,之所以说的那么肯定,就是因为这是她画的老虎,所以她再清楚不过。
今天被选出去的那几幅画全都不是真迹,包括那幅谢时臣的画。
书芳斋从不屑于做低端的假画,他们的仿画可以真到连博物馆都不一定鉴定的出来。
锦画冷淡道:“固执又怎么样,一个没名气、坐过牢的破画家,还能和我们抗衡?谁会信他的鬼话?”
“如果他死了,一旦被警察查起来就会变得很麻烦,我们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厨子的,非要搞人肉叉烧包不成?”锦画走到窗边,故意背对着掌柜,因为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暴露出真实想法。
她望着院外的银杏树:“十几年了,他还活在公平正义的美梦里,以为蚂蚁可以撼动大象,以为一个人可以掀起滔天巨浪,真是痴人说梦。”
“真是个可笑的疯子。”锦画说到这里时,忽然觉得阳光有点刺眼,刺得她眼睛酸酸胀胀的,她闭上了眼睛,阳光照在眼皮上,眼里是一片橘红色。
何叔犹豫道:“可一直不管那家伙也不行。”
“你知道最折磨一个人的是什么吗?”锦画闭着眼,“当他出来时候,发现一切都变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了。”
何叔了然道:“我知道了,这时我们再丢给他一块肉,让他彻底闭嘴。”
锦画笑了笑:“您老人家看得很通透。”
何叔呵呵笑道:“这世上的人啊,都是为了利益生活着,没有例外,没有。”
锦画也跟着一起笑,这笑又美又假,像是那张印刷画。
何叔不知道的是当一个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时,他可能会跟着一块肉走。
也可能……
宁愿玉石俱焚。
沈予微出了书芳斋,见周泉与尚骏都在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他们还在倒不稀奇,就是荣孟洋也在就很稀奇了。
录节目那么久了,荣孟洋一直都维持着四平八稳的状态,不和谁特别亲近,也不和谁发生矛盾,基本也不会参与任何八卦。
“微微姐。”周泉幻想道,“你挑什么好宝贝了?快让我开开眼,要是不小心挑中价值上亿的宝贝,岂不是可以躺平了。”
荣孟洋道:“我觉得予微心里有数,不会挑太贵的东西。”
“嗯,我就是挑了一幅喜欢的画,看落款还只是十几年前的。”
这三人都看了过来,周泉惊喜道:“这桃花朝气蓬勃的,好漂亮。”
一幅画能让外行之人感到愉悦,就是一幅好画。
荣孟洋赞叹道:“这画透着一股年轻人才有的特殊灵气,可他的画功又非常扎实,这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天才画家。”
沈予微笑道:“它的落款虽然是‘山今老翁’,可明明看它就好像看到了画里活着一位未及弱冠之年的少年,不知道这些年过去,这画者现在的画功如何了。”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像僵尸一样麻木的男人听到沈予微的话,震惊地望向沈予微,当他看清那幅画时,如遭雷击般猛地站了起来。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立马按住他的肩膀:“你又想做什么?”
他们的叫唤声引起了沈予微这边四人的注意。
荣孟洋他们见这奇怪的男人一直盯着沈予微,以为他又要发疯,便挡在沈予微面前。
荣孟洋警惕地说:“回去再聊吧。”
“对啊对啊,这人真的怪怪的,我们走吧。”周泉嘀咕着推了推沈予微的肩膀。
谁知这男人突然悲痛地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把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弄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然后这男人哭着哭着,声音低了下去。
沈予微轻轻蹙眉,她感觉这男人无声的呜咽似乎比嚎啕还要凄凉。
这时这男人忽然发了疯一般,推开工作人员,跌跌撞撞地跑了。
工作人员想要去追他,却被导演拦下:“算了算了,这人估摸真是个疯子,反正器材的损坏范围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让他走吧,免得到时出了事还讹上我们。”
男人的脚上沾了许多墨汁,在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墨印。
沈予微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串墨脚印和那一滩墨汁。
书芳斋的工作人员正在清洗这滩墨汁,而这浓浓的墨汁仿佛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相互试探
晚上,节目组的嘉宾们接受六溪山人的邀请,入住小红楼。
无论是小红楼,还是六溪山人、上京书画协会都很值得聊一聊。
所以到达小红楼后,节目组又开了直播,由上京书画协会派人来为嘉宾以及观众做讲解。
小红楼诞生于民国初年,建筑面积五百多平米,共有三层楼加一个露天大阳台,前后还有花园。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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