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炎嗤笑一声,不急不慢的打量了林清一眼:“我要是说不呢。”
“师兄真是太过难为人了。”
林清再次叹了口气,只是话音还没落地,手指轻弹青光一闪就已经连出数张朱红符咒,即刻便化为数道火鸟以迅雷之势向李君炎扑去。
“来的正好。”李君炎手也已经搭上了剑鞘,毫不犹豫拔出了剑。
极强的剑意呼啸而去,火鸟身上火焰大涨,又更快的暗淡下去,剑影纷飞,如大网般密集将这几只火鸟一卷而入,几缕轻烟从中冒出,然后散去,李君炎的剑也收回了剑鞘。
“李师兄果真有几分本事。”
林清冷笑一声,单手掐决结印,另一只手上符咒无风自燃,顷刻间,便引来一道天雷。
李君炎毫不退让,本命剑直接斜插进地上弹开结界硬抗天雷,自己则是动作迅疾,纵跃如飞,犹如浮光掠影一般,径直抓住了隐藏在天雷后的那一张黑色符咒。
黑色符咒刚接触他的手掌便直接炸开,魔气扑面而来,一时间看不清人影。
林清远远看着,还在思忖要不要取出下一张符咒击碎结界时,就看到从魔气中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斜插在地上的剑。
鲜血顺着剑柄流下,魔气飞快消散,李君炎手上伤口深可见骨,但是他天生剑骨,并不惧魔气继续侵蚀,所以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讥讽一笑:“还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尽管再拿出来看看好了。”
如果今天不是李君炎执意不走,那张黑色符咒足以毁了祁月儿还未明悟的道心。
林清感觉有些可惜,黑色符咒他准备了两张,只不过李君炎从魔气中脱身的太快,没有用第二张的机会了,他脸上笑容不变,抬了抬手:“那祝师兄下次能继续一力降十会。”
说罢,慢吞吞扔出了一张缩地成寸的符咒就作势准备离开。
林清有意做的很慢,按李君炎的速度是可以强留住他的。
只是李君炎坐在栏杆上,提着剑冷眼看着他,既不接话也并不准备过来斩草除根,
见鱼儿不上钩,林清只得收起来藏在袖中的符咒,惋惜的啧了一声离开了。
劫云翻滚,直到这时候才准备落下。
李君炎离远了一些,望着这间屋子,随意的裹了下手止住了血,心里开始估算事后的维修费用需要多少。
一般只有滴血之后才会开始问心结契,不说剑修,就算是其他门派的修士,也不会明知道有天雷还在室内就开始结契,只是祁月儿这次顿悟来的太过突然,好在祁家富裕,应该不在意这点小钱。
灵器渡劫并不艰难,特别是这种已经和主人心灵相通的灵器,渡劫反而更像一种精炼。
第五道天雷落下后,屋子基本就已经全部被天雷余威破坏的差不多了,祁月儿端坐在金炉之火旁边,寸心就稳稳的悬于半空,一人一剑皆带着淡淡的光芒。
灵器渡劫是一般五道天雷,五道天雷后,祁月儿突然睁眼,却没有看向李君炎,而是抬起了头,望向了那还在翻滚的劫云。
李君炎的本命剑也嗡鸣不止,他安抚了几下还是躁动不已,于是干脆伸手拔了出来。
劫云不再翻滚开始消散,好像虚空中有一双眼睛在与祁月儿对视,祁月儿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身上的光芒也在一点点变亮。
良久,光芒突然消失,祁月儿缓缓吐息,寸心落在了她手上,她终于明悟了自己的道心,她摸了摸心口,第一次有了一种沉重又脚踏实地的感觉。
她站了起来,随手把寸心收入剑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旁边金炉之火依然烧的很旺,祁月儿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恭贺师妹缔结本命剑。”
“恭贺师姐!”
天雷动静太大,早就吸引了不少弟子在旁驻足观看,一声声祝贺声让祁月儿来不及想哪里不对劲,兴高采烈就想过去答谢同门。
跨过已经被烧的半焦的门槛时才想起来了哪里不对劲,屋子呢,她结契前还好好的铸剑室呢。
“恭喜师妹,记得一会去师叔那交一下屋子重建的费用。”!!!
看祁月儿一下变得蔫头耷脑给墨焰发着传讯灵符,李君炎没忍住也笑了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陪你练几招。”
“好!”祁月儿随手把传讯灵符塞进储物袋里就看到了李君炎手上被随意包裹的还在渗血的伤口,估算了下自己手里还有一点余钱可以先还一些:“师兄是要去找医修吗,我同你一起去吧。”
李君炎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也的确你该和我去。”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脾气祁月儿早就已经有点习惯了,虽然有点奇怪怎么突然哪里又惹到他了,但还是下意识习惯就想敷衍着顺毛捋一下:“嗯嗯,义不容辞的,那我先帮师兄重新包扎一下吧。”
“不必。”李君炎伸手按住了她想解开包扎的手,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是魔气侵蚀的伤口,一下止不住血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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