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儿实战经验远不如林清,之前又心神大乱,战意不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不想被抓住也无心再战,于是急忙唤出铁剑,只想御剑快快回到剑宗。
风灵根速度的确是顶尖,但是林清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每一张缩地成寸的符箓都刚好落在她即将要飞过的地方,驱赶着让她越拼命飞反而离剑宗越远。
林清一边定位一边环顾四周,他在逼着祁月儿到战场边境去,到时候她退无可退,只能束手就擒。
但是他忘记了,祁月儿两世都没上过战场,甚至唯一一次看到魔植都是在他设计之下。
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祁月儿慌不择路直接一头飞进了标志战场分界线的浅蓝色结界里。
“噗嗤”
风灵根太快了,让她停下的话还未喊出口,林清就看到了一根魔植突然暴涨,从祁月儿身上穿了过去,祁月儿低头看了一眼又有些费力扭头看他,眼睛里似乎还有不解。
然后就被魔植直接甩进了战场深处那一片黑沉沉的雾气里。
直到此时,负责看守的弟子才姗姗来迟,责令林清速速离开。
没有人能在进入魔植之后活下来。
日落月升,青云发来的传迅灵符闪过几次之后,林清才好像从梦里惊醒一般,急急忙忙找出与祁月儿的传迅灵符,又逼出一小碗饱含魔气的心头血,佐以秘法,在传迅灵符上画出一道奇异的传递符。
有魔气阻挡,一般情况下的传递灵符是不起作用的,林清动用了秘法才能画下这道符,代价是他的身上的灵气消耗非常巨大。
林清脸色逐渐苍白,停笔那一刹终于克制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熟悉的疼痛从识海传向四肢,没有超出正常能量的灵气压制,体内的魔植汁液根本不受他控制,它们偏离了灵根,在他身体里游走开始企图扎根。
林清望向自己的手,疼的头晕目眩,产生了幻觉,他好像看到了很久之前林家被人揭发后他四处讨食的时候,又好像看到了祁月儿与他刚认识时冲他粲然一笑的时候。
他突然有点后悔,应该给祁月儿立个魂灯的,又觉得要是看到魂灯灭了岂不是一点点活着的希望的都没有了。
林清就这样看着窗外枯坐到天明,日升月落,属于他的月亮也永远落下去了。
孤身进入魔植丛林深处的修士成功活着出来的应该也只有林清一个,但是他也落了个魔气缠身的下场,而且就算是他,也必须速去速回才能保证身体不被腐蚀。
第二日晌午,储物袋里传迅灵符溢出的魔气轻柔的包裹住了祁月儿,算她走了极大的运气,之前魔植虽然将她扎了个对穿却未重伤到心脏,被甩进丛林深处时,脖颈上青羽送的祥云坠子因为太过浓厚的魔气直接断裂,坠子上的灵气好像黑沉沉雾气里扑闪的萤火虫,吸引了魔植的攻击。
祁月儿被重重甩在地上直接昏死了过去,魔气也开始缓慢腐蚀她的身体,直到林清启用秘法她身上也沾染上魔气后才渐渐好转。
所幸修士身体强健,剑宗更是处处逼迫弟子锻炼身手,所以哪怕受伤这么重,在沉睡一天一夜后,她还是费力睁开了眼。
祁月儿缓慢的爬了起来,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环顾四周,又看看手脚,却已经忘记了这是哪里,自己是谁,受伤太重,她连走路都开始吃力,她想要拐杖,灵光一闪,寸心就被她牢牢的握在了手里了。
看着手上突然出现的即将断裂生锈严重的铁剑,她又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不认识的树林,不认识的铁剑,不认识的自己,祁月儿想,她应该先去找到自己遗失的东西才行。
但是树林太大,祁月儿毫无头绪勉强走了一段时间后,就自觉躺到了树下阴凉地方,听着旁边小溪哗啦啦的流淌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拿捡到的野果想逗弄小鸟。
自己飞快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呢,那自己应该是本来就生长在这里的,祁月儿心想。
她午觉刚刚睡醒,日头已经快下到山里去了,祁月儿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随手把手里破烂的铁剑插进了土里,点了一堆小火。
鸟叫声愈发大了,她左看右看感叹真是奇怪啊,有声音却没有见到过一只鸟儿。
再回头时却发现自己身边突然站了一个女孩,穿着简单,头发披散下来,表情不悲不喜,盯着火焰,手直愣愣的就往火里伸去。
祁月儿吓了一跳,一把拦住了她,捏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半天确认没有被烫伤,才松了口气开口:“这个不能摸的,你的手会被烧成烤猪蹄的。”
女孩稍微皱起了眉头,歪了歪头看她,声音生涩,好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什么,是,烤,猪蹄?”
直到女孩开口,祁月儿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不是女孩,而是个少年,他肤质白皙,乖乖坐着,花苞儿样的手放在祁月儿掌心,一点茧子也摸不见,柔和细腻,乌发披散着,显得柔和又可怜,眼形偏圆,毫无煞气,眼睛里是一派清澈的稚气疑问。
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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