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附近的酒楼,包了个雅间,举杯相庆。
喝酒到一半,有人问起上官显的去留。
上官家是济宁医药世家,上官显立志成为一代名医,所以不甘于留在济宁学自家医术,而是在父亲的支持下游历各地,学百家之长又广施仁术,五年间,已有了些名气。
如今快要过年,施菀便劝他不要急着离开安陆,就在安陆过了年再说。
枇杷也接着道:“要不然上官大夫就先在咱们药铺坐诊吧,疫病刚过去,很多人还没好全呢,如今我们药铺得了官府的题字,病人越发多起来,还真忙不过来。”
严峻淡淡看了枇杷一眼,没出声。
施菀也说:“枇杷说的是,上官大夫不妨先在杏林馆坐诊,工钱都好商量。”
上官显笑了起来,问她:“工钱真的好商量吗?”
施菀笑道:“上官大夫声名在外,有大官大夫在,到药铺来的病人绝不会少,我们当然开得起工钱。”
上官显说道:“这事我好好想想……不过若真是留下,我不要工钱,只要与施大夫、罗大夫一同探究学习医术就行。”
罗大夫连忙道:“不敢当,不敢当,上官大夫医术可在我之上。”
施菀也回道:“那我是再欣喜不过,我也有许多问题想向上官大夫讨教。但工钱是一定要给的,要不然倒是我们要不好意思。”
一旁彭掌柜默默听着,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意,并不言语。
……
三日后,于县衙附近的僻静拐角处,彭掌柜拦下了陆璘的马车。
“陆大人,借一步说话。”彭掌柜道。
陆璘对彭掌柜这人并不熟悉,仅仅只是知道他是谁而已——他是杏林馆的掌柜。
但仅仅只是这一点,陆璘就毫不犹豫下了马车,问他:“彭掌柜所为何事?”
他有直觉,彭掌柜找他与施菀有关。
两人往角落里走几步,彭掌柜道:“上官大夫决定留在杏林馆坐诊,说是要与施大夫一同切磋医术,看样子,至少是一年半载的事。”
陆璘心中一紧,脸上却平静如常,只是问他:“彭掌柜告诉我这事是……”
彭掌柜低头道:“不瞒知县大人,是我家少东家交待的,他说,东家不让他回江陵,他是鞭长莫及,知县大人但凡有几分能耐,就不该让上官大夫留下,上官大夫的心思猪都能看出来。”
很明显,这后面的话就是丰子奕的原话。
大概是丰子奕走时交待彭掌柜替他看着施菀,所以上官显过来,与施菀走得近,彭掌柜便将消息告诉了丰子奕,之前是疫病当前,没有办法,如今疫病清除,丰子奕得知上官显竟要留下来,便着急了,他却远在江陵府,便只好将这赶走上官显的任务交给了他。
敌人的敌人,就是可合作的对象。
陆璘却并不回话,转身回马车去了。
关于这件事,他却是犹豫的。
万一施菀就是不喜欢他,而喜欢上官显呢?
那他以卑鄙手段弄走上官显,是不是生生拆散了她的良缘?
他是想让她选择自己,而不是让她失去选别人的权力。
可是,他也有他的执念,他就是觉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让她比现在开心……
……
就在当夜,石全从济宁府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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