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实在难为了他们。”
“瘟疫大多从口沫传染,可用棉布围住口鼻,会好许多,另外城中水源要格外注意,不许人靠近,进口之水煮熟后再喝,也是防治关键。”上官显回答。
陆璘见他果然懂许多瘟疫病理,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希望,便开口请他留在安陆,协助县衙一同治疗这瘟疫。
上官显回道:“大人不请,我也会留下,如今见大人竟为城中百姓尽心尽力到这样的地步,我也更加有了信心。”
两人彼此欣赏,相谈甚欢,一起看了粮仓,上官显还亲自替病患诊了脉,然后陆璘便将上官显带回县衙,到偏舍去见疫药房的大夫。
到了偏舍,大夫们都在里面讨论着什么,见了他,全都起身道:“知县大人。”
施菀在书架后翻着什么,听到前面的声音也走了出来,看看陆璘,又看向他身后跟着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也看向了她,目光中露出几分意外,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这男人堆里看到一个女子。
陆璘快速看了施菀一眼,随后说道:“诸位大夫,这是自江陵府来的上官长明大夫,擅疫病防治,今后便协助诸位一同研治药方。”
旁人都还没说话,施菀却很快问:“上官大夫……可是写《疫论》的上官纶大夫的后人?”
上官显脸上露出些许讶异,意外道:“姑娘竟知道《疫论》?那是家父所著,因这书并不好卖,只自费在济宁本地印了一些,姑娘怎么会知道?”
施菀不由上前几步,欣喜道:“我之前去江陵府,见一个大夫手上有,找他抄的。上面有提那书是上官大夫在病中口述,由其子长明书写的,便是先生?”
上官显谦声道:“正是在下,那时正是济宁大疫之后,家父也染上疫病,唯恐有不测,便在情急中写下那书,想给后世大夫一个查考。好在后来病情缓解,家父熬了过来,不过当时大疫才结束,那书成书也仓促,其实还有许多不详尽之处,家父也正想着再补写《疫论》。”
施菀看着上官显满脸欢喜,目光晶亮道:“我知道在济宁大疫中先生帮了令尊不少,在《疫论》中也有许多自己的见解,安陆此番疫病,有了先生便有救了!”
上官显连忙道:“不敢,我也只能尽力一试,恐怕辜负了姑娘的期望。”
施菀只看着他笑,一副不管他怎么说,就信他能拯救这次疫病的样子。
陆璘压下心底那股淡淡的酸意,朝上官显道:“这位是施菀施大夫,是第一个愿意到这疫药房来的人,也是疫药房的总医官。”
果然,上官显听闻这话,脸上出现几分诧异,看看其余大夫,又看看她,最后双手拱起,朝她道:“失敬。”
这倒让施菀不好意思了,连忙道:“上官大夫客气了,我就是个才出师的小大夫。”
她脸上露出羞怯的笑,上官显没忍将目光挪开。
这位施大夫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气质,她是个看上去纤瘦娇弱的女子,如茉莉,如苍兰,娇柔纯净,但万没想到,她却是个大夫,还是个敢直面瘟疫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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