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方才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悬着的,提心吊胆,一直担心坠落,整个人只有恐惧与害怕,完全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感受。
虽然肚子还是被撑得难受,但苏灵筠感觉好了些,饧涩的眼缓缓恢复清明,扬起脸看向江怀谨弧度精致的下巴,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他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中了药物的原因。
苏灵筠看不到他眼里的情形,这会儿他倚在靠背上,闭眼假寐,像一只慵懒且优雅的兽,一旦醒来,大概又要掀起一番狂风骤雨。
她不敢打扰他,眼眸越过杨妃榻的靠背,看到映在窗子上纤细的影子,不觉皱了下眉头。她让素竹守在门口,她肯定不敢跑来这里偷听,那么就是……苏灵筠忽然注意到外头的人发髻上轻微摇曳的步摇,然后想到今日程清清的打扮,眸光顿时微沉。
“你在看什么?”
耳边传来江怀谨低沉带点沙哑的声音,苏灵筠回眸看去,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目光深邃地打量着她,见他要回头,苏灵筠一急,连忙勾住他的脖子,亲上他的唇,然只是稍触即离。
“夫君,我……”苏灵筠有些慌,然后感觉肚子跳动了下,她惊讶地看向江怀谨,还来?
苏灵筠不由又看了一眼窗的方向,而后不等江怀谨有所怀疑,就又凑了过去。
江怀谨修眉一蹙,下意识地仰头躲避她,然后喉结就被她袭击了,他身子一僵,喉结不觉滑动两下。
苏灵筠目的是他的唇,不想偏了方向,又被他这动作惊了一跳,正要逃离,后脑却蓦然被一双大手按住,动弹不得。
她微抬眼,对上江怀谨晦暗不明的目光。
“继续。”他道,看到苏灵筠眼里的抗拒,他存心不让她好??x?过,是她主动撩拨的,结果退却的也是她,他温柔地笑:“方才不是很大胆么?我的娘子。”
他轻佻的语气令苏灵筠感到羞愧,但一想到程清清之前叫他不许碰她,她忽然心生报复的心理,她鼓足勇气,唇轻轻地蹭他的喉结。
江怀谨笑容一敛,冷声命令道:“用舌头。”
苏灵筠窘迫不已,却还是遵照他的指令轻轻吐露舌尖,像舌忝糖一样舌忝了下他的喉结,明知江怀谨在捉弄她,她内心自然没什么旖旎的想法。
程清清站在窗下,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一开始她听不到任何声响,只当里面没人,正要走的时候,才听到江怀谨的声音,什么“继续”“用舌头”听得她气得不行。
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在浴房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程清清越想越生气,她那表姐平日里循规蹈矩又端庄持重,她倒不知晓她私底下这般放浪。
她看到地上有半块砖头,她想也没想就去捡了起来,想往窗上砸去,但刚伸出去的手又猛地缩了回去,不行,她一砖头砸下去,苏灵筠肯定知晓是她。
她内心一阵气苦,只能悻悻地将砖头放回原处,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这对狗男女。
苏灵筠又一次感到痛苦,但她没想过收手,她的目光越过江怀谨的肩膀,看向窗外,那道影子仍静静地立在那里,她不由想,程清清如今会是怎样的神情?会不会气得发狂?
她黛眉拧紧,但唇角却浮起抹淡淡的笑,很可惜,她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
江怀谨忽然伸手把苏灵筠的脸扳回来面对他。
苏灵筠有些不高兴,把脸又偏过去,他再次把她的脸扳回来,如此反复,她服输了,她心中恼怒无比,她唯一一点点的趣味也被他弄没了,只能陷入无尽的煎熬之中。
目光落在他俊美的面庞上,他的眼眸不是冰冷的,有股动人心魄的媚色,她忽然恍惚了下,好像这一刻,他无比地迷恋于自己,觉得这一刻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于是,苏灵筠一低头,报复性地狠狠咬了他一口,可惜她的牙齿不够锋利,他的肉太结实,她没有伤到他分毫,她改用指甲狠狠地挠他,把他挠出了血。
果然,他没有生气,甚至好像还很高兴,然后狠狠地捉弄她。
苏灵筠害怕,后悔咬了他,挠了他,“夫君,饶了我,不要像方才那样对我了。”
苏灵筠求饶道,然其中不乏是故意出的声,好让窗外的人听见。
江怀谨还是第一次听到苏灵筠这般娇滴滴的声音,他方才只道她是个闷葫芦,一声不吭,他低笑了起来,亲昵地咬着她的耳朵,“不要怎么对你?”
苏灵筠说不出来,于是招来他无情地挞伐,她只好抱着他,求饶般地一边又一边地喊着夫君,最后被逼得没办法,她亲着他的脸,他的唇,深情地,低低地喊了声:“玄知,饶了我。”
玄知,饶了我。这句话仿佛有股巨大的杀伤力,脑海中有一道白光闪过,江怀谨蓦然顿住,绷紧了身体。
苏灵筠没想到自己这一声“玄知”竟然会管用,玄知是他的字,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他,她只听过薛夫人这么唤过他。
窗外,月照东墙,树影幢幢。
屋里头已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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