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笑着安抚助理：“你先去弄吧，我有用。”
助理没多问，直接去办这件事。
林音则是休息，休息好之后。她亲自去肝癌病人那里看望他，病人已经醒来。看上去还有些虚弱。
林音放清：“你怎么样？感觉是不是比之前好一些？”
病人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他并没觉得自己比之前好，于是，干脆利落地摇头。
“没有，我反而觉得比之前更疲惫。化疗是不是没有效果，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位病人一直很悲观，配合化疗的时候也一直很痛苦，有几次都想放弃治疗。
林音一直哄他，告诉他治疗完一个疗程，才能知道他的病后续该怎么治疗。
当时病人就觉得治疗完这个疗程之后，他便能知道自己身体还有没有救，边咬牙撑下来。
现在化疗完之后，自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行，便愈发悲观。
林音不知该怎么劝，环视四周：“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没有家属吗？”
这句话仿佛戳穿病人内心的脆弱，他捂住自己的脸，声音含带着极大的情绪：“你怎么管那么多？你只要负责治病就好了！非要管那么多干什么？”
其他医生也有些无奈，连忙安抚这个病人。
有人低声和林音说，这个病人是自己来做检查的，这些日子打饭都是护士帮他打的。应该没有什么亲属。
不知道是亲属觉得他患了癌症，这是一个无底洞才抛弃他的，还是原本就没有什么亲人。
林音表示明白，她没有再问，让其他医生按照正常程序给病人检查身体。
有个医生忽然十分惊喜的出声：“他的各项指标好像都在好转。而且比之前好转不少！”
其他医生纷纷围过去：“真的好了不少，看来这次化疗有效果。”
病人被他们的语气弄得有些激动，他坐直身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些小心翼翼，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发声。
医生最擅长言观色：“你的病应该是有些好转了，具体的我们得给你拍个片……”
病人一拍大腿，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指着某个方向，依旧发不出声音。
有护士机灵，试探的问道：“您的意思是现在就去做检测？”
病人赶紧点头：“嗯嗯……”
他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只能挤出几个单字，单字上染着情绪，所有在场的人都被感染。
病人被推到检测室，很快得出结论。
所有医生尖叫，他们互相拥抱，特别激动的人，眼眶还流出泪水。
“成了，真的成了！”
“这化疗效果真的很不错，他的癌细胞已经克服一半。再这样下去，一定能康复……”
“对！”
看他们喜极而泣的样子，林音的眼睛也微微湿润，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病人被推出来，看到这幅场景，心有所感。刚刚一直被堵塞的喉咙终于通畅，他迫不及待地问：“我是不是没事啦？”
“你的病有所好转，估计再化疗个两次就完全没事了。”医生笑着说，“只要后续不再复发，你应该和正常人无虞。”
病人先是和医生确定好几次，知道自己康复的可能性非常大之后，掩面而泣。等他情绪平复下来，嚷嚷着自己要打电话通知家人。
林音把手机借给他。
病人不敢接，他搓搓手，格外不好意思：“林医生，这……这我实在不能接。我用个电话就好了，电话便宜。”
林音轻笑，她鼻子还有些酸酸的。自从比赛以来，她接待的其他病人或多或少都因为各种不可抗力，没办法痊愈。
这算是她第一个有望治好的人，且治好他的时间可能要比那对夫妻成功生下子的孩子的时间要短。
她忽然有些激动。
林音忍住自己心潮澎湃，用柔和的声音道：“没关系，手机话费是贵，可你这个康复的消息更加宝贵。”
病人瞬间有些害羞，一张老脸都红了。可他还是把手机接过来，拨打那个铭记于心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的声音有些颤抖：“喂，我家老伴是不是……”
那头没能说出剩下的话，仅接的是一阵呜咽。呜咽过后则是一顿大骂。
“这个死老头，我说我要陪他去，他偏说不！说这个病是绝症，没办法医的。去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分割开来
办公室里面的灯光明亮，照亮所有人的表情。
此时所有人都表现出一种想笑又心酸的复杂神情。
而病人则是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自己的话筒。
那头的老妇人还在继续骂：“可他怎么也不想想，若是他真的去了，我这段时间也能陪陪他。这个固执的死老头……”
这边的病人实在忍不住打断那边的话：“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就会往坏处想，我现在不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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