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际一会,一眼一生,即使放纵虚妄又何妨。
繁荣家族辉光,荫蔽后秀,他这半生,皆是如此,但他觉得自已的后半生不该如此。
人的梦,就像鸟儿,不能因倦累就停止飞翔,前方的璀璨和真切,是他勇往直前的执着。
福大和俊儿跟着陈十一来了房陵。
她敲响了西口巷的那扇门。
“谁啊?”
门吱呀一开,薛连星的脸显了出来。
他一看见面前笑意盈盈的陈十一,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哽咽着问道。
“你,你回来了?”
“薛大哥,我回来了。”
“谁在外头?”
素娘嫂子看见陈十一,喜极而泣。
她拍了拍薛连星。
“你是傻了么,十一回来了,还不快让她进来。”
陈十一走上前抱了素娘嫂子。
“嫂子,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酸汤饺子。”
“好,好,等着,嫂子给你做啊。”
“嗯,我去帮你烧火。”
遇见
薛连星把福大和俊儿迎了进来。
“你是?”
“我是她的护卫,这是俊儿,是她收养的孩子。”
膳桌上,薛连星给陈十一盛了一碗蛋花汤。
“这么多年,过得怎么样?”
陈十一点头。
“还可以。”
“瞧着你,没以前那么敞亮,以前,挣了点银子,牙齿都要笑到三里地外。”
陈十一听了笑着说。
“不可能一直都是以前,总有老的那日,浩儿呢,怎么没见他?”
“他啊,好不容易考了个秀才,一直在县里教学,还没到回来的时候。”
“是个教书先生,嗯,也挺不错的。”
薛连星说道。
“我们家,普普通通过日子,就这样,挺好。”
陈十一点头。
“是的,就这样挺好的。”
薛连星又问。
“之前听得你和裴秀才成亲了,今日,他怎的没陪你一起过来?”
陈十一笑着回道。
“他很忙,没有时间。”
薛连星瞥了陈十一一眼。
“打算来这里住多久?”
陈十一叹了口气。
“过几日,我就走了。”
“这么着急?”
“嗯。”
午膳后,不知道福大带了俊儿去了哪里。
陈十一去了裴珞疏以前的住的小院子里。
院子一直空着无人居住,院里面因常年无人打扫,已经渐渐荒芜,裴母睡的那张大床还在,她也知道,那榕树旁的坟已空空如也,早已迁到了皇陵之中。
岁月让回忆都剩不了多少了。
她又去了风鸣矿洞的那处院子。
自从他们离开后,就再也无人进去住过。
现在院门倒塌,乱草丛生,睿儿的秋千还剩了几根竹竿乱做一团。
她住的那间柴房,床头边上摆放的小竹灯,早已不知去向。
沧海桑田,不过弹指一瞬间。
她的人生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了。
后来,她对福大说道。
“你总是一个人,太过孤单,以后俊儿在你身旁,能和你做个伴。”
福大疑惑地问。
“你准备去哪里?”
“我坐船去外头走走吧。”
“好,路上要当心。”
漠北的风沙很大,温之衡快马加鞭到了小酒馆时,已经是七日后了。
小二听得温之衡的问话,瞬间了然。
“你是来找东家,福大和俊儿的吧,他们早走了。”
温之衡忍不住心里发酸。
“你知道,他们往哪里走了吗?”
“好像说是去找什么亲人了,大概是往南走。”
他思虑了一会,往南走的亲人,是房陵。
她去找薛家了。
他换了一匹马,又调转方向往房陵奔去。
听见敲门声,薛连星心想,他家的门最近热闹得很。
一打开门,发现一戴着斗笠,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他面前,很是熟悉,但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薛大哥,我是十一的大少爷。”
薛连星终于想起来了。
“你是来找十一的吧,她走了。”
温之衡听了心凉了半截。
“她往哪里走了?”
薛连星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只说要到处走走。”
温之衡很是沮丧,只留了一句话。
“如若有人问起你是否见过十一,你只管说不知道。”
薛连星点头。
“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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