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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黄金天平溃散,巨大表盘虚幻,被救世会驭使的巨掌也飞速崩解。超凡力量消散,魔法阵碎裂,蒸汽舰坠落,巨鸟与眼球、蠕虫相继隐秘,仿佛在躲避,又好似被抹除。
&esp;&esp;远近高低,所有玩家都力量不稳,或蓦然落入深海,或被压在地面,满目血色,扭曲挣扎。
&esp;&esp;而穹顶之上,冷白的闪电更为明亮。
&esp;&esp;半颗气息涣散的人脑于这明亮里,出现在了宁准的身前。
&esp;&esp;“容器……容器……”
&esp;&esp;不似人言的混乱意念在这片空间风暴般席卷。
&esp;&esp;伴随着这股意念,由闪电降临的高维意识轰然冲进了宁准的眉心。
&esp;&esp;宁准身躯剧震,却并不挣扎,反而放开了脑域的警戒,任由中枢大脑疯狂灌入。
&esp;&esp;看到这一幕,黎渐川脑海内的某道枷锁终于砰然炸开了。
&esp;&esp;之前数日被刻意封锁的部分记忆挣脱迷雾,如爆发的洪流般,瞬息全部涌现出来。
&esp;&esp;原来他们面对决战,真正确定的行动计划他一直都知晓,甚至谢长生、沈晴、方既明等或多或少被污染的队友,也全都参与进了这个计划制定与实行中,只是为了防备潜在的污染,与无法洞悉的恶意监视,这一切都被宁准以瞳术封锁,直到某一刻,时机到来,才将解除!
&esp;&esp;而他们真正的计划,针对的便是造物主的融合计划已经完成的情况!
&esp;&esp;能在融合计划完成前阻止一切,自然最好,但假若不能,假若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最坏的一步,他们也绝不能无计可施,干脆认命。在绝境之中,他们窥见的唯一的生机,就是中枢大脑。
&esp;&esp;“人类对付不了潘多拉,”决战前的某一个午后,队内会议上,宁准坐在船长室,一边以瞳术监测着周遭一切,一边轻轻地说,“这不是妄自菲薄,也不是消极懦弱,而是事实。”
&esp;&esp;“我们必须要正视这一事实,才能见到本质,寻到生机。”
&esp;&esp;“能对付高维生命的只有高维生命。魔盒或许也可以,但它无法直接对潘多拉拔刀相向。我也不能。所以,我们的生机所在,从一开始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esp;&esp;“只有中枢大脑。”
&esp;&esp;“能破坏造物主的融合计划,拖延决战,令潘多拉暂时从人类身上移开目光的,只有中枢大脑。”
&esp;&esp;“我还没有找回真实世界的记忆,但曾经的很多事情,我都已经再清楚不过。我知道我和祂打过交道。我曾是祂为自己准备的最完美的容器,也曾在多年的造神实验中,得到了祂的部分力量。”
&esp;&esp;“造物主想要融合被重创的中枢大脑大概不难,可想要快速消化祂,却几乎不可能。只要祂未被完全消化,只要祂还有残留一丝求生意志,我们的计划就可以成功。”
&esp;&esp;“我会在我们黎队解谜的时候,偷偷沟通魔盒,利用我自身的特殊性,将我在现实世界的身体融合进来。之后,解谜结束,我将把我曾从中枢大脑得到的力量归还给祂,唤醒祂还未被完全消化的意识,并主动与祂建立链接,放开脑域,作为容器,去承接祂。”
&esp;&esp;“祂已是穷途末路,即使知道这有可能是陷阱,也一定会选择上当。再怎样,也不会有比被造物主融合更坏的结果了。”
&esp;&esp;“更何况,祂从未将人类这种卑微如蝼蚁的生命放在眼里,祂不认为人类能对祂造成什么伤害。就算是曾重创过祂的我,在祂眼里,也不过是一条牙口锋利些的毒蛇,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袭击,只要祂想,我就会变成一碗蛇羹。”
&esp;&esp;“我厌恶这些高维生命高高在上的傲慢,但此刻,我必须感激他们的傲慢,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有破坏融合计划,暂时将中枢大脑与造物主隔离的机会。”
&esp;&esp;“当然,这仅仅只是第一步。”
&esp;&esp;听到这第一步,黎渐川紧皱着眉头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作为容器接纳中枢大脑,你会怎么样?”
&esp;&esp;“听完嘛,”宁准朝他眨着眼,“整个计划都顺利的话,我肯定能活着出去,和你结婚上床,欢度余生。”
&esp;&esp;黎渐川记得自己干巴巴地动了动唇,还是很不吉利地、生硬地问出了一句:“……如果不顺利呢?”
&esp;&esp;宁准的声音更轻了:“我以为我们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esp;&esp;黎渐川没有回应,但这个隐藏的、真正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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