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乾隆见他应对自如,反应敏捷,心里不由赞许。
&esp;&esp;纪昀退下后,乾隆依例处理放在御案上的密折——上自督抚,下到织造,与皇帝关系亲近、特为信任的人都有密折上奏之权,一般不过请安,或奏报地方晴雨,或地方官民小事,当乾隆拿起云贵总督硕色的密折,里面却夹了一份夹片——就是一般汇报较为重要、且为归档另行处理方便,特别夹在请安折子中间的一张或数张纸。这次的夹片有好几页,乾隆仔细阅读着,原本满是笑容的脸色却逐渐凝重,渐渐带有愤怒的神情。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个个是人精,见乾隆面色黑沉,知道有事要发生了,大气都不敢透,离得远远地服侍,唯恐被邪火烧到自己头上。过了好一会儿,乾隆把这份折子掷在御案上,抬头冷冷道:“到军机处,传傅恒、刘统勋、来保。”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唧唧歪歪的毛病又犯了……
&esp;&esp;这章基本没女主啥事……
&esp;&esp;☆、行不端大承挞责
&esp;&esp;三位军机大臣见乾隆叫得那么急,心急火燎地从军机处赶到养心殿,递牌子觐见后,便觉出乾隆脸色不善,好在对这几名是自己一手提拔培养的军机大臣,乾隆语气还算平静,把夹片递给傅恒,道:“你们先看看。天下竟有这样的狂悖之言!”
&esp;&esp;傅恒看了一会儿,手就开始颤抖,强定心神,把夹片传给另外两位军机大臣。三位最受倚重的军机大臣中,刘统勋是汉家出身,虽然在军机处资历还浅,但行事谨慎,为人宽和,颇得乾隆信任,他见傅恒目视自己,意为让自己发言,也不退缩,定了定心神,道:“臣觉得这份奏稿从未传入内阁,也不曾进入禁中,不当是奏稿,应当是有人作伪。”
&esp;&esp;乾隆冷笑道:“你且看看署名。”
&esp;&esp;其实三个人早就看过署名了,也正是这署名更让人心惊——署的就是历经康、雍、乾三朝,以鲠直敢言出名的孙嘉淦。然而孙嘉淦近古稀的人,虽然有敢于直言的名声,却也不是不知趣乱抨时事的愣头青。这份奏稿中指斥乾隆有“五不解、十大过”,对皇帝本人、朝政,及朝廷重臣傅恒进行尖锐的抨击,特别是指责南巡和冤杀名将张广泗。南巡刚刚结束,乾隆听到的都是溢美之词,加之处置了那舜阿,乾隆自觉所行不虚;而杀张广泗自然有乾隆的道理在,虽未必所有的道理都够堂皇,毕竟是皇帝的主张,岂容他人置喙!
&esp;&esp;还是刘统勋答的话:“臣以为,孙嘉淦虽有直名,但从未负名而乱议朝政。此稿言语狂悖,甚至捏造皇上朱批,讪谤朝政,攻击大臣,不会是孙嘉淦所为,应是有人假托孙嘉淦的名望,想败坏朝廷声誉。”
&esp;&esp;与乾隆想的差不多,他静了静心思,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你平素与孙嘉淦也有些文书来往,不妨去探探他的意思。至于这份奏稿,虽已在云贵抄录,但朕不欲兴大狱,闹到天下皆知,反而难以辩驳是非,所以追查也不必全面铺开。——舒赫德,”他想起了这员兵部出身、随傅恒一同前往金川作战的能臣,道,“他刚擢了步兵统领,就命他协同直隶、山东、山西、河南、湖北、湖南、贵州等省的督抚秘密缉访吧。”
&esp;&esp;“嗻!”几名军机大臣一起叩首,他们心里明白,皇帝虽然嘴上说不兴大狱,然而脸色那个难看,只怕此事也不是等闲可以善了的。
&esp;&esp;皇帝心情一坏,原本准备今夏到承德避暑,行程也因之耽搁了,紫禁城里气闷,小小的御花园也不足以散心,想起似乎很久没有考评皇子们的功课,得闲时乾隆便令摆驾到位于乾清门左的上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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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上书房今日极不平静。冰儿上回和弘昼到街上打架,虽然遭了一顿痛斥,不过未曾挨打,庆幸之余,她也有点小小的自得,觉得自己自有所长,不必吊死在读书这一棵树上。她的脾气,喜欢的事情越不让她做她就越想做,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再逼她她也做不好,乾清门边上的上书房被她搅和得鸡犬不宁,把上书房教授四书的宿儒张泰来弄得七荤八素。
&esp;&esp;这天,张泰来给冰儿上书讲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段,这一长串的“吱吱吱吱”搞得冰儿头大。好容易听张泰来用了多少废话长篇大论地把这一章解释完了,冰儿松了一口气,张泰来道:“皇上特别吩咐,公主一章要念一百二十遍,自然记得熟练。”冰儿撇撇嘴,看着书就厌恶。正好此时张泰来有事离开,像往常一样,其他皇子阿哥、宗室陪读都认认真真读自己的书,只有冰儿兴奋得像猴子般上窜下跳,上书房里也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本就是活泼好动的年龄,平素拘谨惯了,见冰儿这样,不由有些羡慕,“嗡嗡”声渐渐就高了起来。
&esp;&esp;四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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