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才……”
&esp;&esp;那双眼睛迷茫地望着我,似乎在透过我,望着什么。我其实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妈妈的过去,我不曾参与她的青春,但教令院入学困难,天才遍地,她做为一个年轻的学者,又有神之眼傍身,或许曾经也是骄傲绚烂的。
&esp;&esp;况且,她还那么漂亮,她的美貌是她锦上添花的点缀,哪怕她性子古怪,也一定是受众人所追捧的。
&esp;&esp;我对上她的视线,在心中细细分析,直到她视线汇拢,焦距重新对准我的眼眸,看清我毫无波澜的双眼。
&esp;&esp;她手中的筷子骤然收紧,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必要住到学校去吧?你一周也就回家两天,你连这两天都不愿意呆在家里吗?”
&esp;&esp;她看了我爹一眼,见自己的丈夫没有表态,于是乘胜追击:“你在家呆着多好,吃喝不用自己动手,还有我们照顾你,你安心学习就好。总不会是叛逆期到了,开始不愿意和父母待在一起了吧?”
&esp;&esp;我看着她的表演,忽然忘记我以前究竟是为什么会在她面前哭泣颤抖,难以自己了。
&esp;&esp;好像真正对一个人心寒的时候就会开始将自己伪装起来,我不再习惯在她面前露怯,我明白那只会让她继续伤害我,于是用同样的牙尖嘴利回怼过去。
&esp;&esp;我注视着她的双眼,语气平淡:“妈妈,你忙糊涂了吧?我连这段时间的中药都是艾尔海森给我熬的。”
&esp;&esp;我妈瞬间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esp;&esp;我爸也不满地皱起了眉:“你是怎么当妈的?我不是都说了,缈缈是打娘胎里的身子骨弱,花重金找白大夫买的药方,一定一定得每日煎熬坚持喝下才能好,你连这个都能忘?”
&esp;&esp;我妈诺诺地小声说道:“我、我只是,只是不小心……”
&esp;&esp;我强忍苦笑的冲动,不想将这顿饭的矛盾激化,本来在他们亲亲密密一家人面前做出正常人的样子就够辛苦了,我不想再看到更恶臭的画面。
&esp;&esp;说句听起来好像有点像在炫耀的话,在这个家里,我好像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esp;&esp;我知道有人会告诉我,有金钱就已经很好了,我明白我环境的优渥。我拥有外界对一个女性所幻想的美好一切:富有的家庭,博学的母亲,过人的智慧,天赋的外貌。
&esp;&esp;但人为何要比较痛苦,明明人是追求美好的动物啊?
&esp;&esp;我也曾吃过没钱的苦,上辈子家里破产,我在异国他乡用尽一切能力赚钱的时候什么苦都吃过了。
&esp;&esp;我搬出原来的房子,换了合租室友,住了这辈子住过的最小的房间,在过渡期的时候甚至和留学生抢刷盘子的工作,夜半三更坐在出租屋的小床上时,我对未来忽然很迷茫无措,耳边还能听见四周因为隔音不好传来的各色声响。
&esp;&esp;破产来得太突然,我在尽快转换自己的身份,试图重新调整的我的人生。
&esp;&esp;但学术上得到的薪资实在是杯水车薪,至少对我这个之前只想着要弥补我所缺失的而疯狂享受的人来说是这样的,我找不到什么符合我学历的工作来短时间得到大量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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