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先生，您回来了，要吃点什么吗？”
&esp;&esp;索兰简单脱掉外套，拿了一支雪茄，往楼上走去。
&esp;&esp;楼道里一片漆黑，女佣拿着油灯跟在他身后。
&esp;&esp;这个时代的电力系统已经得到了初步的应用，但是索兰这套宅邸没有配备更多的供电设施。
&esp;&esp;一是为了安全。电是太容易被操控的东西，哪怕在黑暗中，索兰·艾斯柏西托也熟知这个宅邸的每一寸角落，这可以让他在杀手到来之时掌握主动权。
&esp;&esp;另一方面是他喜欢蜡烛。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喜欢。
&esp;&esp;索兰伸手接过烛台，示意女佣退下，他一个人沿着三楼继续往前走。
&esp;&esp;尽头就是他的房间，这条走廊本该漆黑一片，但地板上却隐隐撒上了一些光亮，光亮来自于倒数第二间半掩的门扉。
&esp;&esp;外边雨声淅淅沥沥。
&esp;&esp;索兰·艾斯柏西托放轻脚步，他的左手端着烛台，机械臂并不能发挥推开房门的作用。
&esp;&esp;当然，他也无意进入荆榕的房间，他只透过敞开的房门瞥见一点点里边的虚影。
&esp;&esp;没看见人，里边的煤油灯倒是亮着，医生已经将他的房间布置好了，床罩已经换过，床头的书桌上放着一些用来写病例的纸张。
&esp;&esp;看了一秒钟后，索兰·艾斯柏西托改变了主意。
&esp;&esp;他用端着蜡烛的那只手轻轻撞开了医生的房门，将整个房间收入眼底。
&esp;&esp;医生并不在房间里，床上也没有睡过的痕迹。
&esp;&esp;这就跑了？
&esp;&esp;这是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念头是，逃离黑手党的理由有很多，也许医生是聪明人，住进来后的第一天就想明白了，这不是他会喜欢的生活。
&esp;&esp;当然，另一个可能就不这么美好了。
&esp;&esp;医生或许是阿尔那边的卧底，潜伏得很深。
&esp;&esp;虽然不美好，但没有损失。他放在办公桌里的都是假文件。
&esp;&esp;索兰·艾斯柏西托见人不在，随意地将烛台放在荆榕的桌上，随后在床上坐下。
&esp;&esp;坐了一会儿，他干脆躺了下来，将手覆在额头上，缓解一天下来的疲惫。
&esp;&esp;屋外雨声阵阵，这样的思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听见了脚步声。
&esp;&esp;医生的脚步声要比他听过的任何人都轻而沉敛，一种向内收却同时放松的脚步声，很奇异。
&esp;&esp;荆榕来到门前，脚步停下，双手插兜，靠在门边看着他：“您回来了。今天过得好吗？”
&esp;&esp;索兰并没有睁开眼睛，他躺在床上说：“还不错，乏善可陈。”
&esp;&esp;荆榕一段时间没出声，他看了他一会儿，说：“你的肩膀很疼吗？”
&esp;&esp;索兰·艾斯柏西托闻言睁开了眼睛。
&esp;&esp;他听荆榕说了之后方才察觉，自己肩膀如常一样绷紧，对抗着雨季必发的幻痛。
&esp;&esp;他说：“这没关系，待会儿蕾欧娜会送烈酒上来，喝了之后就可以缓解。”
&esp;&esp;索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要一起喝酒吗，医生？”
&esp;&esp;荆榕说：“好。”
&esp;&esp;“合格的医生不是不能碰酒吗？”
&esp;&esp;索兰·艾斯柏西托说道，“我看过一些作者在报纸上刊载的侦探小说，他们说医生喝了酒后会影响做手术时的稳定性。”
&esp;&esp;他又开始变成十万个为什么。
&esp;&esp;荆榕想了想：“你是说上周《联合读书报》中的连载案件小说吗？医生为手杀人的事。”
&esp;&esp;“对，你也看过？”
&esp;&esp;索兰合衣躺着，左手平静地放在胸前，“医生为了保持精确性和稳定性滴酒不沾，他怀疑自己的手的失常是因为同窗的嫉妒，于是将自己唯一一个无话不谈的同窗杀了。最后才发现引起他神经失常的不是药物，而是门口会释放神经毒素的植物。我认为这个案件十分令人叹息。”
&esp;&esp;荆榕没说话，先是无声地笑了起来。
&esp;&esp;索兰·艾斯柏西托闭着眼睛也能察觉他在笑：“你在笑什么？”
&esp;&esp;荆榕说：“你有时候话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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