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她过来不安全……我挂了。”
&esp;&esp;挂断电话，疼痛让她眼前发白，额头全是冷汗。
&esp;&esp;好不容易捱到救护车过来，她已经痛到意识模糊，再醒来已经在医院。
&esp;&esp;医生立刻诊断了情况，还好，不是大事，急性阑尾炎。医生先给她服用了止痛药物，护士过来通知她当晚就做手术。
&esp;&esp;果不其然，因为情况紧急，要做全麻，需要亲属签字陪护。
&esp;&esp;那阵剧烈的痛感过去，姜悯感觉好些了，最起码，神智清醒了很多，她提出自己签字。
&esp;&esp;但护士不同意。
&esp;&esp;姜悯一贯是不愿意麻烦别人的。
&esp;&esp;偌大一个明川，此刻她愿意麻烦的人实在不多。
&esp;&esp;她没有亲人在这边。最好的朋友回了老家。至于宁柔……她性格怯弱，姜悯不愿惊扰她。
&esp;&esp;但没人陪着，手术没法做。
&esp;&esp;她无法说服护士，正在想怎么解决问题，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esp;&esp;清瘦高挑的女孩站在门口，她头发和身上全部被暴雨打湿，洗到发白的蓝色短袖湿哒哒地往下滴水。她呼吸急剧起伏着，大口大口喘着气，手里攥着一把深色雨伞。
&esp;&esp;也不知道她跑了几层楼，竟然叫她这么直接找到了病房。
&esp;&esp;——姜悯的手机放在一旁，没电关了机。
&esp;&esp;林绪青下意识想进来，但看了看自己还在滴水的衣服，怕落下水滴弄脏病房，又忍住了。
&esp;&esp;还是护士好心，见她这副可怜样，赶紧找了条大毛巾给她，还笑话她：“怎么淋成落汤鸡了，你是病人家属啊？”
&esp;&esp;安静内敛的女孩子接过毛巾，紧紧裹住自己，不知道怎么接她后半句话，进了病房：“姜悯姐姐，你怎么样？”
&esp;&esp;“没事了，吃了止痛药，急性阑尾炎，晚点做手术。”
&esp;&esp;姜悯脸色苍白，仍不忘数落她：“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从学校过来了……多不安全，外面还在打雷！”
&esp;&esp;林绪青裹了裹毛巾：“没事。我有注意不走大树下的。”
&esp;&esp;“那个，”她往前一步，满眼焦急，“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
&esp;&esp;护士把手术单给她：“喏，这要亲属签字。”
&esp;&esp;“我手上有水，湿的，”林绪青不敢去接，找了这么个理由搪塞过去。
&esp;&esp;她不是她的家人，也不是她的朋友。
&esp;&esp;她……有什么资格签呢？
&esp;&esp;“行，那我放这了。你们商量一下签不签。我先去隔壁病房，等下过来。”
&esp;&esp;姜悯看着她这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医院旁边有个商场，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关门没。你这穿着湿衣服，等会要感冒了。到哪去买衣服呢……”
&esp;&esp;没等林绪青回答，她又问：“还有钱吧？买衣服的钱。”
&esp;&esp;“有钱，没事，不用管我，”林绪青眼眶莫名发酸。
&esp;&esp;这个人啊……为什么自己都这么难受了，还总是不忘记关心别人呢？为什么就不能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呢？
&esp;&esp;“什么不用管你，赶紧去买衣服……算了，不行，这么晚了买不到，出去也不安全。不嫌弃的话，你穿我的衣服，在旁边。”
&esp;&esp;——那会做检查，护士已经帮她换上了病服。
&esp;&esp;林绪青站着没动：“我……”
&esp;&esp;“我什么我，快穿。”
&esp;&esp;“……好。”
&esp;&esp;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姜悯又累了。她靠在床头，拿起护士借来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看到许多个未接电话，还有江雪姿发来的消息。
&esp;&esp;林绪青换好她的衣服回来。
&esp;&esp;她个子高，姜悯的衣服在她身上短了一些，莫名显得局促。
&esp;&esp;护士从隔壁查完房回来，问：“签字了吗？”
&esp;&esp;姜悯没犹豫，将手术单递给林绪青：“签吧。”
&esp;&esp;“我，可以签吗？”
&esp;&esp;“放心，”姜悯随口宽慰她一句，“真死在手术台上也不会找你的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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