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爱了。”
&esp;&esp;可爱这个词，看起来和方奕有些距离，她完全不毛茸茸，也没有可爱的特征，但是——
&esp;&esp;谁能定义这个词呢？
&esp;&esp;不等方奕回应，林舒星又问，“方奕，如果我想杀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esp;&esp;“杀人是犯法的。”方奕回答。
&esp;&esp;系统多年来呕心沥血的耳提面命，终于起到了几分效果，不由得热泪盈眶。
&esp;&esp;系统捧心：【噢！宿主！我的坏宝宝，你长大了！】
&esp;&esp;方奕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死是最轻松的，可以换种方式。”
&esp;&esp;“不过，你说的是「想杀」，只是情绪上的宣泄，如果有需要，可以和我聊聊，发生什么事了？这样更好辅助判断，什么样的死法更适合他呢？”
&esp;&esp;“……”
&esp;&esp;她说得一本正经，却像石头上一朵朵冒出小野花，在林舒星眼前晃呀晃。
&esp;&esp;林舒星眼底闪过微光，随着小野花摇摆的节奏，慢慢、慢慢陷入被子里。
&esp;&esp;这个话题开始得很突然，结束得也突然，林舒星静静看着方奕，乌黑眼眸变得湿漉漉的，轻声说，“方奕，我疼。”
&esp;&esp;在外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脆弱，不符合她一贯的高傲，可阴雨连绵的生长痛在骨髓中蔓延太久太久，面前突兀地出现一束阳光。
&esp;&esp;母亲的冷漠，亲人的算计，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会背叛……
&esp;&esp;她有些急迫地想抓住些什么。
&esp;&esp;那些阴湿的痛，好像正在蒸发，凝成睫毛上的小水珠，全身都软绵绵的，还有些难以抑制的痒，在骨髓中骚动。
&esp;&esp;“吹吹。”方奕拉起她的手。
&esp;&esp;“不止这里，全身都痛。”少女微昂起脸。
&esp;&esp;她会说些什么？吃药吗，去叫医生，还是，也会用那种温柔的风缓缓吹拂过全身呢？
&esp;&esp;“……”
&esp;&esp;方奕最不擅长安慰人了，手足无措地顿了顿，但看着少女眼瞳一点点暗下去，简直像目睹一颗星星的熄灭。
&esp;&esp;她尽可能不那么僵硬地俯身拥抱住她，温暖手掌轻轻拍了拍，低缓的语调擦着少女耳畔，气息比刚刚呼出的热：
&esp;&esp;“这样……会好点吗？”
&esp;&esp;第16章
&esp;&esp;“嗯……”
&esp;&esp;少女轻声的呢喃像梦呓一般，她慢慢收紧手腕，将脸颊贴得很近，闷声说，“这样就不疼了。”
&esp;&esp;太亲昵的举动让方奕有些别扭。
&esp;&esp;她很少和别人靠得这么近，尤其是胸膛相贴，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温度也在叠加攀升，简直——太奇怪了。
&esp;&esp;就像把性命交到了彼此手里。
&esp;&esp;方奕下意识觉得应该拉开距离，以保证安全，但这种危险的感觉究竟来源于哪里，她也说不清楚。
&esp;&esp;上辈子，她曾养过一只猫。
&esp;&esp;小家伙黑黢黢一团，毛茸茸，废墟上捡来的，冬天会钻到她的怀里取暖，靠近心口的地方，正好能把脑袋露在风衣领口透气。
&esp;&esp;但是某一天，它感染了，长出粘腻的触手肢节——那应该很疼，泪水或血水将绒毛都打湿了——跌跌撞撞向方奕跑来。
&esp;&esp;“啾！”
&esp;&esp;它还没有完全异化，能在一群人里认出自己的主人，连叫声都和昨夜在怀中一模一样。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方奕真的想过要接住它。
&esp;&esp;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
&esp;&esp;她还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扣动扳机，血雾炸开，在队友的惊呼声中，她甚至没有多去看一眼。
&esp;&esp;“方奕，你心跳得好快啊，”少女仰起头，将手掌覆在她胸膛柔软的起伏间。
&esp;&esp;心跳……这里也能感受到吗？
&esp;&esp;鼓点愈发急促。
&esp;&esp;她孤身一人太久，在紧密相拥之际，先一步想到的却是别离。
&esp;&esp;她并不清楚这种状态意味着什么，连呼吸都变得无法控制，就像是、像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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