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esp;&esp;最终，鹿呦随口道：“跟你一样吧。”
&esp;&esp;章文茵眸光晃了晃，按铃叫来了服务员，要了一杯梨膏拿铁和一份橙香布丁。
&esp;&esp;咖啡甜品全部被端上桌，鹿呦才发现，章文茵给自己点的是热美式。
&esp;&esp;有段时间美式很火，鹿呦跟风试过两次，一次喝了冷的，一次喝了热的。
&esp;&esp;忘了具体什么味，只记得一个比一个苦，堪比中药。
&esp;&esp;“我听你嗓子有点哑，想着梨膏拿铁更合适。”章文茵软声解释说，“还有她们家橙香布丁很好吃，甜不腻。”
&esp;&esp;鹿呦脱下外套说：“谢谢。”
&esp;&esp;十分客气，因而也显得很生分。
&esp;&esp;“……”章文茵勉强扯出笑，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介意这种陌生感。
&esp;&esp;咖啡馆内人来人往，古典音乐的钢琴曲交杂着点单与闲聊的人声，将只有两个人的角落衬托得格外安静。
&esp;&esp;时间在一分一秒蒸发在杯口腾升的热气里。
&esp;&esp;安静的氛围被这团热气熏染得越发微妙。
&esp;&esp;不知是哪桌的顾客手机忽然响了，铃声开得很大。
&esp;&esp;章文茵一惊，手里的勺子落在了桌上，声响清脆。她手捂着胸口，还没缓过劲，又被猝然响起的婴儿啼哭给惊了一下。
&esp;&esp;忘了在哪里看过，说是易受惊的人，身体弱。
&esp;&esp;鹿呦蜷了蜷指节，握住细勺，无意识地搅了一下咖啡，“你——”
&esp;&esp;“你……”
&esp;&esp;两道声音隔空相撞。
&esp;&esp;又静了几秒，章文茵柔声问：“你想说什么？”
&esp;&esp;鹿呦抿了一下嘴唇，开口道：“你走之后，我给你发过消息，但是一次都没有得到回复……”
&esp;&esp;她喉咙一梗，问不出下一句。
&esp;&esp;为什么连一个回复都吝啬给我。
&esp;&esp;“我回了的！”章文茵还是轻声细语的，但很激动，上半身都随着话语挺直前倾。
&esp;&esp;下一秒，她便又颓然地塌下了腰。
&esp;&esp;“官司结束的那天，我大病了一场，康复之后，才看到你发来的信息。”
&esp;&esp;鹿呦愣了一下，立即想到说：“那可能是，刚好赶上我手机丢了的时候了。”
&esp;&esp;“这样……”章文茵说，“难怪，给你发消息过去，打电话过去，都没有回应。”
&esp;&esp;“但是我后来攒下生活费，重买了一个手机，也找回了账号。我不止一次，在不同时间段给你发过消息……”
&esp;&esp;——【妈妈，我好想你】
&esp;&esp;——【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你什么时候能来接我走】
&esp;&esp;——【我会很乖，会好好听你的话，我可以帮你做家务，可以不吃零嘴，可以少吃肉，可以不上学费那么贵的私立学校】
&esp;&esp;——【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esp;&esp;——【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esp;&esp;一条又一条，积攒着她的想念，日复一日地变成了怨念，深深地刻在她一次又一次被碾碎的自尊上。
&esp;&esp;“我始终……”鹿呦几乎是咬碎后槽牙地说这两个字，“没有得到过你的回信，一次都没有。”
&esp;&esp;强调却是失去了力气。
&esp;&esp;等了半晌，都没有听到章文茵开口解释，鹿呦视线稍稍往上抬了抬。
&esp;&esp;屋里开了空调，章文茵的外套脱在一旁，里面是件水貂绒毛衣。她的左手紧紧抓着右胳膊，指节将袖子部位的毛衣按揉出了凹陷很深的褶皱，而搭放在桌面的右手一直在颤抖。
&esp;&esp;视线再往上，是苍白的一张脸，布着痛苦的神情。
&esp;&esp;“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鹿呦越看越觉得她不太对，站起身说，“我带你去医院吧，下次再聊——”
&esp;&esp;“不用！”章文茵抬了抬手，一口拒绝，“没事，我没事，过会儿就好。”
&esp;&esp;她这么说着，捧起了面前的咖啡杯。
&esp;&esp;手抖得厉害，撒了两三滴咖啡出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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