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之前就想问了，你这眼镜，有度数么？”
&esp;&esp;“你猜。”月蕴溪身体往后，歪靠向沙发椅扶手，手背撑着下颌，微微上抬，方便她观察。
&esp;&esp;鹿呦后退几步，侧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回忆了几次见月蕴溪戴眼镜的场景，不是晚上，就是在看电子设备，她分析说：“很少见你戴眼镜，有度数的话，应该也不是很高吧。”
&esp;&esp;月蕴溪没说话，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esp;&esp;“还是防蓝光的平光镜？”鹿呦继续猜测说。
&esp;&esp;月蕴溪仍旧是不置可否，只是这回，右边的眉梢往上轻抬了一下。
&esp;&esp;鹿呦只当是这次猜对了，迟疑问：“没有度数，云竹请吃饭的那天，你怎么还戴着，是为了搭配那天的衣服么？”
&esp;&esp;“我说是，你会信么？”
&esp;&esp;“不会。”
&esp;&esp;鹿呦记得，那是在她拒绝后的首聚，月蕴溪那天的妆容很淡，淡到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抹了点口红提升气色而已。
&esp;&esp;“不化妆的时候，戴上眼镜，不至于显得太憔悴。”月蕴溪笑了笑，“那会儿哪里顾得上什么穿搭。”
&esp;&esp;鹿呦觉得心头都被她故作轻松的言语砸软，“你故意的，你在让我心疼你。”
&esp;&esp;“所以你心疼了么？”
&esp;&esp;鹿呦对视的目光犹如败下阵，不自觉地耷拉下去，她摩挲着手中的腕表，抿唇不语。
&esp;&esp;听见月蕴溪特有的温柔腔调，提醒她说：“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哦。”
&esp;&esp;鹿呦手顿了一下，还是以沉默回应。
&esp;&esp;“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月蕴溪话音停滞，似在思考回想。
&esp;&esp;鹿呦抬起脸，看向她。
&esp;&esp;目光被攫住的瞬间，月蕴溪温声说：“心疼是心动的开始。”
&esp;&esp;这“老话”从何时何地传递开，鹿呦不清楚，却是无端想起另一句话——
&esp;&esp;姐姐是食物链的顶端。
&esp;&esp;此刻，她算是领教了其中的含金量。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点点小心思，好像都被对方精准拿捏住了。
&esp;&esp;鹿呦轻咳了两下，静默了须臾，她忽然想到说：“等等，我才发现，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回答我，眼镜真的没度数么？”
&esp;&esp;月蕴溪低笑了声，笑她的慢半拍，也笑她总在这时候生硬地转移话题。
&esp;&esp;“要不，你自己戴了试试？”
&esp;&esp;月蕴溪这么建议，却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没有要取下眼镜的动作。
&esp;&esp;只是静静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想试，就自己来摘。
&esp;&esp;气定神闲的，就像是笃定她不敢过去。
&esp;&esp;鹿呦挑了一下眉，放下了腕表，起身走过去，比先前更近的距离。
&esp;&esp;近到，两人脚上的长颈鹿拖鞋鞋尖，差一点就要亲吻。
&esp;&esp;近到，她能清晰地看见，镜腿与镜框衔接处的设计细节，能看见月蕴溪眼角下那颗淡得不起眼的小痣。
&esp;&esp;戴眼镜的月蕴溪，不止是清冷加深，还添了几分高智感。
&esp;&esp;这份高智感，让她又多了些许难以接近的禁欲感。
&esp;&esp;鹿呦顿了顿，抬手，朝着两侧镜腿伸过去。
&esp;&esp;月蕴溪没有动，反射性地轻扇了下羽睫。
&esp;&esp;好似被放缓的呼吸牵动，蝴蝶振翅一般，连带周遭的气流都有了变化，在两人之间的空间里碰撞出暧昧的氛围，将空气挤压得稀薄。
&esp;&esp;指尖去捏镜腿时，不经意地蹭过对方的耳朵，微凉的触感，让鹿呦惊觉，自己这么一步一步走近，已然是进了对方的安全范围内。
&esp;&esp;属于对方的气息，被体温捂热的、略带冷调感的香味，就这么温和地萦绕在她的鼻尖，勾缠、渗入她的呼吸。
&esp;&esp;视线往下坠，却是隔着薄薄的镜片，毫无防备地撞进月蕴溪眼睛里，那双乌黑的琉璃珠里蕴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esp;&esp;晃得她心跳杂乱，慌不择路地继续往下看。
&esp;&esp;只见月蕴溪上昂的脖颈皮肤很白，像被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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