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淮音终于睁开眼:“去哪儿查?”
&esp;&esp;“褚源。”江守君一顿,又道,“我得水神骨未必是坏事,鳞骨上承得海神半数法力,我现在已经能尽力掌握住了。”
&esp;&esp;“正是因为你身上有嬴鲛五成功力,所以她才更不会放过你,自你鳞骨复位以后,她恐怕不会再顾及你与她血脉相承。”顾淮音伸手挑起她一缕发丝。
&esp;&esp;“我知道的。”江守君乖顺点头,“海神毕竟一缕幽魂,没有实体,亶渊器也奈何不得我。淮音,你让我试试。”
&esp;&esp;顾淮音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轻声对她说:“去吧。”
&esp;&esp;江守君又吻她。
&esp;&esp;半晌,终于把人放开,听到顾淮音极尽温柔的语调,“睡不着了是不是?”
&esp;&esp;江守君点头,下巴被人用手挑起而抬起头。
&esp;&esp;“那我替你梳妆。”
&esp;&esp;江守君眨眨眼,被顾淮音牵下床。
&esp;&esp;台面上简单黛笔朱砂,没有其它多余的式样。
&esp;&esp;“这里就算曾经是假寺庙,不过怎么会出现这些?”
&esp;&esp;笔上黛色化开,顾淮音仔细替她画眉,“我准备好的。”
&esp;&esp;二人四目相对,江守君有点想躲,刚微微偏开脸又被抓回去。
&esp;&esp;“抬头。”顾淮音又心软,“可以闭眼。”
&esp;&esp;江守君果然听她的话闭上眼睛。一小片阴影覆到她唇上,“好乖巧。”
&esp;&esp;笔尖紫毫蘸了朱砂,点在江守君额间。
&esp;&esp;微凉的触感,江守君睁开眼……
&esp;&esp;“啪。”,桌上盛着朱砂的小瓷碟被人在惊恐状态下打翻,鲜红淌了江守君满袖口。
&esp;&esp;顾淮音心里难过,看着她额间朱砂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画得狭长,心里啧了一声想:“歪了。”
&esp;&esp;江守君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死死攥住顾淮音握笔的那只手。
&esp;&esp;“淮音。”慌张得连声调都是哑的。
&esp;&esp;顾淮音没有说话,沉默地看那道朱砂痕迹。
&esp;&esp;顾淮音身上青痕从脖颈处一路蔓延开来,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深。
&esp;&esp;江守君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青绳病”三个字在脑海里反复几遍都说不出口。
&esp;&esp;“淮音。”
&esp;&esp;“嗯。”顾淮音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esp;&esp;“为什么?”江守君又问。
&esp;&esp;才经大喜又历大悲,江守君觉得自己快要疯魔了。
&esp;&esp;“你方才同我说的青绳病方向应该是对的。”顾淮音苦笑了一声,“是我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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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寂寥幽野,山灵吐息。
&esp;&esp;褚源长明行宫壁龛里灯火摇曳,无数火光下,将人拉出重重黑影。
&esp;&esp;“自司主应天罚后,亶渊器的裂痕就一直无法修缮是不是?”扶汤依旧身穿白衣袍,盗用鬼主之名。
&esp;&esp;妖王坐在主位上,知道自己奈何不得他,“与你何干?你有功夫来我这里打探消息,倒不如自己好好担心担心镇压在九渊之下的鬼族吧。”
&esp;&esp;“我好心好意为妖族考虑,你别不领情啊。”扶汤佛口蛇心,语气阴森。
&esp;&esp;“当年在淮水打了败仗,还敢在人间晃悠,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禀告司主?”
&esp;&esp;“你去啊,”扶汤皮笑肉不笑,“要是司主知道你与阴司勾结,你觉得她会放过你?”
&esp;&esp;“你威胁我。”妖王一脸阴鸷,“你说我与阴司勾结,证据呢?”
&esp;&esp;“证据?”扶汤如看蠢货一般看他,“八百年前阴司送来褚源的宿水引不易而飞,这就是睐山里出现青绳病的主要原因,当年司主也在睐山中,现在青绳病重新现世,要说这病与妖族无关,说妖族与阴司无干系,司主会信么。”
&esp;&esp;“你!”妖王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力反驳。
&esp;&esp;“放心,我不说。”扶汤语气又刻意放缓,“我说了我是好心好意来的,对我这么刻薄做什么。”
&esp;&esp;“山河将倾,淮水崩,缙云倒,褚源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按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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