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林疏桐感觉炉底火不旺,拾来一根木棍在炉底拨了拨把火挑亮。
&esp;&esp;“睐山这处谷地出入口窄,冬天大雪封山更是走不出去,我不知道姑娘是怎么来的,但要出这里至少要等到立春以后。”
&esp;&esp;绯红的火光映在林疏桐身上,若赤笔粉饰人影轮廓。
&esp;&esp;独独照不清心中落寞意。
&esp;&esp;“这么些天都忘了问,顾姑娘是哪里人啊?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家里人会担心吧?”
&esp;&esp;顾淮抬手摸了摸鼻尖,心里摸不清这人是不是要赶自己走。
&esp;&esp;只好将语气弄得可怜些:“我,我……忘了。”
&esp;&esp;她这人虽犹善说鬼话,但要在眼下现编则谎话出来一方面没必要,另一方面自己不愿骗她什么。
&esp;&esp;索性对过往事缄口不言。
&esp;&esp;“忘了什么?”
&esp;&esp;顾淮音语气越发可怜,“嗯,什么都忘了,我不记得我是从哪来要到哪去。只记得那日雪好大,我身上好冷。醒来后除了名字以外过往种种竟一点也想不起来。”
&esp;&esp;她胡乱塞了一口木薯在嘴里,继续说:“或许是冻伤了脑子吧。”
&esp;&esp;果真鬼话。
&esp;&esp;明明只是随口胡言,可林疏桐竟涉世未深到分不出什么鬼话人话的地步,到头来只会怪自己医术不精。
&esp;&esp;“顾姑娘这期药到今日这副就结束了,估摸着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回头我再开些新的药来为姑娘治治……。”
&esp;&esp;“还要治什么?”
&esp;&esp;“脑子。”
&esp;&esp;顾淮音没反应过来:“啊?……好。”
&esp;&esp;这话或许听着有些像在骂人,但她说的很诚恳。
&esp;&esp;顾淮音也知道她诚恳,感动之余又惧怕汤药苦味。当然,现在汤药苦不苦的已经无所谓了,这正是劝她把自己留下的好时机。
&esp;&esp;“林大夫医者仁善,就收留我吧。我干什么都行的,采药、洗药、煎药……我也认得字,姑娘要是眼睛不便,我可以代写些药方什么的。”
&esp;&esp;“林大夫若不愿要我,那我就真没去处了。”语气放得愈加轻缓,轻忽如鹅绒在耳边拂动。
&esp;&esp;这话听着太可怜,换做谁都该于心不忍的,更不必说林疏桐本就想念她留在这,又怎么舍得拒绝。
&esp;&esp;林疏桐听见耳畔女子声音,几乎能想象对面人神情是如何蹙眉咬唇,楚楚可怜。
&esp;&esp;可惜那人却不羞愧于自己哄骗的伎俩,仗着对面人看不见,眉眼笑意盈盈看着她脖颈绯红。
&esp;&esp;不对,这怎么能叫哄骗呢,除了“自己冻伤了脑子”那句鬼话以外,哪个字不是真心实意?
&esp;&esp;林疏桐平复下心境开口,“只要姑娘不嫌这里贫寒烦闷,住多久都好。”
&esp;&esp;顾淮音眼底笑意愈深,心道这人心纯不知提防,这般容易就让自己留在身边。
&esp;&esp;褚源。
&esp;&esp;亶渊窟里四散阴风,一众妖物只敢在外伸着脖子往窟中看。
&esp;&esp;亶渊器泄出大量紫气包裹住一具躯体,恍若悬棺中,正是罔悬。
&esp;&esp;地上玄衣青带,身量却似幼童者为妖王。
&esp;&esp;因为亶渊器折寿之事,所以他不得已用了奇门邪术,保全性命的同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esp;&esp;“光是要一具躯壳有什么用?”妖王按着眉心问旁边小妖,“让你守亶渊窟你就是这样守的?你到底看没看见有东西从里面出去?”
&esp;&esp;这小妖看上去呆愣,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esp;&esp;妖王踹这小妖一脚,不耐烦道,“说话!”
&esp;&esp;“王上,我亲眼看见有物从司主身上出来,但不是魂魄……是块石头。”
&esp;&esp;“石头?”妖王不笑肉不笑,“我看你像石头!”
&esp;&esp;小妖吓得激灵,慌忙跪下。“小的不敢欺瞒王上,当真是块紫色石头从她身上出来,虽然只一瞬间,但小的看得真切。”
&esp;&esp;妖王皱眉思索着大概悟出来,冷笑一声。
&esp;&esp;“呵,凭着虚相化本竟能逃出亶渊器,这般本事我倒小瞧了她。少了法力傍身顶多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