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眉骨上那点亮光。
&esp;&esp;随后萧梦生自嘲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跟你不一样,自小泥里打滚,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比谁都清楚。管它皇太侄还是什么皇太子,瞧着挺厉害,可命里没有,白拿就要吃亏,说不定还要赔上性命,除了摄政王和你,还有谁能做来?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平生就两个心愿,一娶上几房美妻娇妾,二有花不尽的钱财…”
&esp;&esp;“这有什么难。”萧扶光笑道,“若你真带着金爵钗来寻我,这两样我都能满足你。”只可惜被檀沐庭截了胡,而今事事都要看其脸色,就连见她都要偷偷摸摸地来。
&esp;&esp;“都这时候了,你还拿这些话来哄我?先顾好你自己吧。”萧梦生伸手拽了拽她身上的链子,“堂堂郡主,被人拿链子拴着——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啊,人家养狗还每天早晚拉出去遛呢,他这么着对你,摆明了不把你当人看…怎么现在外头人说,公主跑了,他要娶郡主,有这事儿吗?”
&esp;&esp;萧扶光沉默片刻,点头说有。
&esp;&esp;“这臭卖鱼的,癞蛤蟆惦记什么天鹅肉?!”萧梦生听后气得咬牙,然而听她语气平静,略迟疑了下后又问,“那你呢…你是如何想的?现在外头都说他要霸占你,难不成你真要,真要…”
&esp;&esp;萧扶光反问:“你也看到了,以我如今的境遇,连出这座神殿都难,我又能如何做呢?”
&esp;&esp;萧梦生也犯了难,不过那副江湖习气依然在,居然脱口而出:“要不就逃吧!你有摄政王的爹,我就不信,这么大个皇宫没有一个是你们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帮你。”
&esp;&esp;萧扶光听后心里觉得好笑,说他没脑子,他又能在檀沐庭眼皮子底下混进来;说他城府深,可明明就是个简单人。
&esp;&esp;“难道你不知道,我父王已经昏迷许久了?”她反问道,“如今他被我的人藏起来,檀沐庭也在四下找我父王。他不敢动我,就是忌惮父王所在,若是被他发现了我父王踪迹,你我也不必在此苦想如何逃脱,一同从了檀沐庭去吧!”
&esp;&esp;“这怎么行?!”萧梦生豁地一下站起身,急得直跳脚。
&esp;&esp;萧扶光见状后又笑了,再问:“你对檀沐庭的了解有多少?”
&esp;&esp;“天底下无人比我更了解他。”萧梦生拍着胸脯答道,“不就是从前在你家做过仆的一臭卖鱼的嘛!”
&esp;&esp;萧扶光摇了摇头,“不止,他的来路我已清楚,你听说过白龙珠城吗?”
&esp;&esp;“白龙珠城?好像听别人讲过…”萧梦生思索了一下后道,“我记得老三他们有年抢了一颗珠子,卖了八百两,整个寨子的人好吃好喝过了两年呢。好像说是白龙珠城产的什么南珠…”话说到此处,他想起金爵钗,蓦然一顿,“难道说,他和金爵钗上那颗南珠有关?”
&esp;&esp;“是。”萧扶光道,“白龙珠城不过南海小城,先帝好珠宝,尤其南珠,为此白龙珠城倾尽全城之力开贝采珠。他虽没有说起自己家人,但他是白龙珠城人,恨先帝不是没有道理。”
&esp;&esp;“所以…他便做了这样大的局,就为了向先帝、向你们复仇?!”
&esp;&esp;要如何回答他呢?
&esp;&esp;生在天家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事,可站得越高,方知巅峰极寒。若有一日不慎坠落,那便是粉身碎骨了。
&esp;&esp;然而站得高并不是全无好处,起码有一样——那便是看得比普通人更远。
&esp;&esp;“我近日在神殿中看些书籍道经打发时间,《太上感应篇》念了无数遍,现在想来,它第一句倒是极有道理。”她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esp;&esp;萧梦生没有念过许多书,一时未能明白她所说的话,挠了挠头问:“什么意思?”
&esp;&esp;“意思是,今日一切都是果报。前人种因,后人摘果,我是先帝之后,承其恩宠,所以有今日。”萧扶光又道,“倘若先帝当年看重的不是我,檀沐庭便也不会心怀怨恨来寻我,今日更不会将我囚在此处。”
&esp;&esp;萧梦生咽了咽口水,显然是未见过这样呆的人。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她也太会给檀沐庭开脱了些——要知道,那臭卖鱼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因什么果,难道这些年他高官厚禄享受得不够?日子过得不舒坦?
&esp;&esp;“愚蠢,愚蠢!”他想了半天,只能这样评价。
&esp;&esp;萧扶光没说话,抬了抬手,黄金链微微作响。
&esp;&esp;“往日仇怨未了,后来再添新仇。我娘对他只有恩,他是甘愿入府为奴,哪怕真杖毙了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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