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偏是女儿身。她是天上月，我便是水中月，多少人参拜她，我却一文不值。”
&esp;&esp;“我那未来驸马，从前同她好过，现在魂还在她身上。不过我早已习惯，我与她在一处，从来就不是二择一。”话说到这里，萧冠姿斜眼睨他，“和尚，不管你真心还是假意，先去定合街瞧瞧她便是。见过了她，你还能一门心思侍奉我，那时我便允你留在身边伺候。”
&esp;&esp;崇殷闻言，目光炽盛：“公主此话当真？”
&esp;&esp;萧冠姿撑腮斜眼看着他，说：“年底我要嫁给宇文渡，天下人皆知我信佛，我想修座佛堂，他们谁敢拦着？”
&esp;&esp;崇殷神色极为平静，眼底却掀起一片风暴。
&esp;&esp;他握住她脚踝，轻柔地替她按摩。
&esp;&esp;萧冠姿舒服地闭上了眼。
&esp;&esp;“和尚，你是头回出大悲寺吧？”
&esp;&esp;“托公主的福。”
&esp;&esp;“和尚，你这才出大悲寺多久。你见过多少人，知道多少事？譬如说我，在你这见识少得可怜的二十年中，平昌公主是你所见过最尊贵之人，你自然将我放在第一位，我要你向东你不敢向西。可早晚有一日你会明白，当你有更多选择之时，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弃我而去，而这个道理，我从六岁起便明白。不论是你，还是宇文渡，又或许是其他什么人，你们都是一类，与其看你们主动背弃我，不如做我身边一个仆侍，好能叫我多快活几分。”
&esp;&esp;她说这番话时，神色比崇殷更为平静甚至冷漠。
&esp;&esp;善男信女，谁不曾面对佛祖发愿此生顺遂？可惜佛祖闭目塞听，从未眷顾过她。
&esp;&esp;“我走到如今，十有九分是拜她所赐。”萧冠姿又道，“既然无人救我，我便拉他们一起下地狱。”
&esp;&esp;崇殷听了，将头靠在她背后，慢慢说：“不管公主在哪里，崇殷都会陪着公主。”
&esp;&esp;萧冠姿伸手摸了摸他头顶，这和尚最近不曾剃发，头顶长出来一截短短的发，摸上去倒有些扎手。
&esp;&esp;“你这淫僧。”她骂道，“口口声声说要跟着我，却连口肉都不肯吃，你充什么得道高僧？”说着便撕下油纸包内烧鹅一条腿递到他嘴边，“吃给我看。”
&esp;&esp;崇殷紧紧抿着唇，硬是不肯张开嘴。
&esp;&esp;他越是这样，萧冠姿便越起捉弄他的心思。
&esp;&esp;“你若不吃，等天一亮就回你的大悲寺。”她声线骤然变冷，“我当你与别人有何不同，原也是个过嘴瘾的货色。”
&esp;&esp;崇殷表情微有松动。
&esp;&esp;“鸡鸭鹅说来与五谷也并无不同。”萧冠姿继续诱惑道，“同样是喂养长大，不过谷子又不会言语，你吃它们的时候焉知它们不会痛？人自秽道而生，又食五谷杂粮，咱们都一样，谁都不干净。”
&esp;&esp;好话歹话说尽，和尚依然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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