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支票簿,刷刷写了一笔,递过去。
“叫你们院长来。”
前台一开始还不信,低头看了一眼支票数额,脸色顿时变了。
没多久,值班副院长来了。
沉时安开门见山:“她精神不稳定,无家可归,又没身份证。如果你们按流程,她会死在下一个警署。现在,我资助你们,收她。”
那院长皱眉:“你和她什么关系?”
沉时安低头,在表格紧急联络人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在关系那一格里,笔尖停了一下。
他最终写下叁个字——资助人。
不是儿子。
也不是家属。
因为他有身份证,她没有。
他连带她走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护照。
所以他们不是一家人。
但他可以救她。
沉时安是坐隔日最早的航班回新加坡的。
他把陈娟安排妥当已经是凌晨,他也懒得去找个地方歇脚,干脆打了车去机场。
他看着启德机场的大门,想起一年前他也是这样安静地站着等开门。
那时候他是去送她,这次回来本来是想要见她。
最终还是没能见她一面。
他没再联系沉纪雯。
不是不想,是不该。
她要守着她的家人,他要做的,是毁了这整个家。
她是沉兆洪和欧丽华的女儿。
他们一家把他踢出香港、把他妈逼疯、逼出戒毒所、给了他短暂的光明又强势收走。
他一路沉默。从樟宜机场回到别墅,他没急着回房,而是径直走进书房,把外套一甩,坐在了那张铺满账目和传真副本的桌子前。
新加坡的雨季还没结束,天色低沉,窗外云层压得像要塌下来。
这次从香港回来,他一夜之间像是被什么彻底点燃了。
怒火烧得极冷,像一根沉入冰水的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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