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元进。他打马来到二人近前,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许先生嘛,您怎么也派到我们这等偏师来了。”原来这眭元进跟随审配督办军粮,对许家出的事了如指掌,见他领兵前来没怀疑有诈,却以为他叫袁绍贬到偏师效力了呢。
“眭、眭都督。”许攸硬着舌头答应一句。
眭元进见许攸骄横跋扈的样子见惯了,还以为他贬官心里郁闷,越发笑道:“您怎么也混得这么不济?把令箭拿来叫本将军看看吧。”
许攸哆哆嗦嗦掏出令箭,情知一验就露馅,不敢往前递,隔着老远就扔了过去:“接着吧!”
“我与你玩笑两句,你生什么气啊。”眭元进接住令箭白了许攸一眼,黑乎乎的也看不清令箭,用手摸着上面的字迹图案。可是越摸越糊涂,这支令怎么跟平常派发的形状、字迹都不太一样呢?他是个不识字的睁眼瞎,摸了半天“曹”字竟不认得,一个劲地咋舌,却见对面的骑兵越来越近,借着火把渐渐看清,除了前排骑士穿着河北军的衣服,后面的人看服色倒像是曹军!
眭元进猛省,拨马欲逃,许褚岂能叫他走了,抡起大铁矛照定后脑勺死命一砸——立时打了个万朵桃花开!
后面的袁军一惊之下还未醒悟,张辽、徐晃、乐进已带着骑兵冲了过来。主将都没了还打什么劲?这一千多兵无心还击,扔下火把四散奔逃,曹兵砍瓜切菜般一通杀,黑暗中刀光翻飞、火花四溅。曹操忙喝住:“不用再杀了!黑漆漆的,杀也杀不干净,由着他们逃吧。咱们已经暴露了,多捡火把照亮道路,给我全速赶奔乌巢!”一回头见许攸早吓得跌下马了,“仲康把他抱上马,咱得赶紧走!”
路程过半又杀了眭元进,只能进不能退了。曹操也无须再拿许攸当幌子,和张辽、徐晃齐头并进奔在最前面,带着五千骑兵快马突进,把逃散的步兵远远甩在后面,铁蹄扬尘杀气腾腾直奔乌巢而去。全速驰骋了半个时辰,绕过两个山头,又见十余名巡骑打着火把迎面而来,这次曹兵连话都不答了,一阵乱箭射翻在地,鞭鞭打马继续赶路。这会儿乌巢大寨的零星灯火已依稀可辨,但望山跑死马,至少还有十里左右。
曹操偏过头再次传令:“列开阵势直赴大营,无论什么人拦路格杀勿论!”五千骑兵奔驰中调整阵势,列成一个剑锋状,张辽、徐晃、乐进充当剑尖,虎豹骑围着曹操、许攸渐渐退到后面。
又奔了一阵子,迎面的斥候、游骑愈来愈多,有的被曹兵射死了,有的四散奔逃,有的掉转马头赶回去送信。眼瞅着乌巢大营的轮廓已渐渐清晰,只见囤连囤车连车,数不清的粮草麻包堆得像小山一样。而淳于琼显然是才得到消息,灯笼火把照如白昼,营里的士兵刚刚集结起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正在布置阵势——少说也有五六千人!
距离越来越近,两边的军兵都铆足了劲。张辽突然一举掌中大刀:“杀啊!”曹军上下跟着一阵呐喊,对面袁军也顾不得结阵了,也跟着喊叫一声,黑压压像浪头般席卷过来。两军骑兵相交之际,几乎是生生撞在一起的,人人盔歪甲斜,勒住战马挥舞兵刃就是一通乱打!不过袁军毕竟匆忙得讯结阵未成,大部分又是步兵,三突两突之下便被攻散,乱哄哄逃回大寨。
曹军固然是玩命来的,但袁军要是丢了粮食也必然失败,韩莒子、吕威璜、赵叡三员部将深知利害,亲自冲在第一线搏杀,阵势乱了也不后退,带着身边的亲兵各自为战,挥舞着大刀肉搏,宁死也要拖住曹军前进的步伐。曹操眼瞅着不少败兵已回到营中,乌巢的寨门也要关闭了,可就是被眼前之敌挡住过不去,急得放声大呼:“放箭!快放箭!把他们射散!”虎豹骑一阵箭雨扫过,可那些袁军拼死而斗就是不散。三射两射之后,韩莒子、吕威璜、赵叡三将尽丧阵中,临死还紧紧抱着曹兵的马腿不放——因为他们的舍命掩护,乌巢大寨已经关闭了。
曹操眼睛都快瞪出血了,放声疾呼:“攻寨!继续给我攻!”
曹兵一拥而上,砍寨墙、射谯楼,袁军隔着寨墙朝外还击,用长枪大戟刺曹兵的马脖子,双方激战僵持不下。“放火呀!烧他们的粮食!”许攸都快把嗓子嚷破了。曹兵每人都背着一捆柴草,用火把点燃隔着寨墙就往里扔,袁军不敢怠慢,有的扑火有的继续奋战,粮食军帐虽然保住了,但寨门却已蹿满了火舌,一片片垮塌下来,两军从隔墙而战变成短兵相接,而袁军依旧咬牙奋战就是不退!
正在曹操、许攸焦急指挥之际,突然自后面奔来几个虎豹骑:“河北援军赶到,来了好几千骑兵,就要杀过来了。”
“前有劲敌后有追兵,这可怎么办?”许攸慌神儿了,“咱们速速分兵拒敌。”
曹操紧紧注视着前方的战事,随口搪塞道:“一共不到五千兵,还怎么分?”许攸死命扣着缰绳:“要不咱们先撤退?”
“事到如今还往哪里退?兵士离散必死无疑。”曹操从亲兵手中夺过自己的旗帜,一边挥舞一边呐喊,“所有人不准回头,继续往前冲杀!等敌人援军追到身后再转身还击,都看我的将旗指挥!”他传完令又要来一条大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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