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椎祁很快就发现喻兼而醒了。
他一直低头看着喻兼而,虽然喻兼而睡得脸朝下他看不到,可看到喻兼而搭在他腿上的手小幅度握了握又松开了,有点无所适从的局促感。但也可能是他想多了,可能就是手痒痒。
他没有出声,继续观察。
睡着的喻兼而挺好的,不会给他脸色看,不会对他说难听的话,不会逃走,任他摆布,他想抱就抱。
这车的司机不行,城市道路建设也不行,开一下停一下,害喻兼而醒了。
傅椎祁正在心中无理取闹,喻兼而直起上半身,推开他,挪到旁边座位,靠着车门看窗外风景,表情恹恹的。
傅椎祁没话找话:“现在去酒店。”
喻兼而刚醒,睡前心情差极了,醒了也没好,加上起床气,就有点低气压,他不想发脾气,就只是独自沉默。
傅椎祁看他一会儿,抬手用手指贴了贴他的脸。喻兼而没给反应,将装死进行到底。
事实上这一刻喻兼而甚至不是在故意放置傅椎祁,而是他真的什么都不想搭理,觉得这世界很烦。
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再睡一觉,这回要到床上舒舒服服地睡,可能再醒来就好了。
车子开到酒店大厅的门口,有此次活动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已经等在了这里,傅椎祁的秦助理早就到了,也在,俩人和制服笔挺的门童一前两后迎上前来。
傅椎祁先下了车,和接待的人应了声招呼,马上绕过车尾走到另一边,开了车门,弯腰把喻兼而抱下了车。
多抱几次他就觉得喻兼而也不是那么实心了,其实挺轻的,喻兼而的肉挺会长,都在该在的地方。
司机已经打开后车厢协助门童一起把行李箱和轮椅拿了下来。
喻兼而还以为傅椎祁要抱自己一路去到房间呢,不料傅椎祁把他放到了轮椅里,一边推着往里走,一边和身边接待他的人聊着话。
对方的接待名单里没有喻兼而这号人,就问傅椎祁这位是?
傅椎祁只说这是自己的另一位助理。
接待的表情明显有些迟疑,毕竟想不明白总裁亲自又抱又推腿打石膏的助理这是什么戏码。
接待就是个普普通通打工人,不属于某个圈子,因此不知道喻兼而的存在,但她能猜,猜就觉得傅椎祁带个对象出差也没什么奇特的。
之所以猜是对象而不是情人,一是这个老外气质不像,你要问她情人是什么气质对象是什么气质,她回答不上来,反正就是一眼辨别。
二来,她不是第一次负责接待傅椎祁了,好多次了,没见傅椎祁带过私人出公差。
她隐隐约约听说过傅椎祁私生活糜烂,但她没见过,而此刻傅椎祁看轮椅上那老外的眼神里关心和疼爱就快溢出来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外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可能是小情侣闹别扭吧。
接待陪着傅椎祁一起上楼,但没跟进去傅椎祁的套房,傅椎祁请她进去她说不必了,人接到送到她还得回去汇报任务,只是叮嘱了一下晚上在这酒店的餐厅包厢里有接风晚宴别忘了。
一旁的秦助理接话说自己会再提醒傅总,她就没什么要说的了,告辞走了。傅椎祁让秦助理送她。
人都走了,走前还帮傅椎祁把门关了。
傅椎祁把轮椅推到沙发旁,声音温和地问:“饿了没?”
喻兼而没跟他在这事上犟,摇了摇头,说:“我困了,想去床上睡觉。还有,可以给我一个拐吗?我试试能不能自己走路,脚其实没疼了。”
“哪有那么快。”傅椎祁说,“你想去哪里?我抱你去。”
喻兼而语气淡淡地说破他的阴谋:“你就算给我一个拐,现在的我也跑不了多远,只是想在酒店房间里自由活动。”
傅椎祁见他这么说,倒也坦白,没否认就是默认了自己的小心思,然后说:“不是想去睡觉吗,我抱你去。”
傅椎祁把喻兼而抱到卧室床上,去拧了毛巾过来仔细地给他擦了脸和手,比先前在医院里糊他一脸明显技术好了很多。
然后就说:“行了,睡吧。”
喻兼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傅椎祁一叠声地叫他小心伤腿和石膏。
喻兼而忍了忍实在是没忍住,恶狠狠道:“真担心的话就不会把我绑架到这里来了,这就是所谓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傅椎祁:“……”
不,这叫猫哭耗子……但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就沉默了。
喻兼而背对着傅椎祁,不知道对方此刻是什么表情,他猜说不清还很得意呢。为了不把自己气死,他赶紧闭上眼睛睡觉。
没多久,他还没睡着,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他身后的被子被掀开,床微微一沉,傅椎祁上来了,抱住他。
喻兼而浑身难受,耸了耸肩膀。傅椎祁非但不松开他,越发抱紧了,最后一直掰他肩膀,好像要把他掰回朝向自己。
所以都说了刚刚他就是黄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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