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佩在那一方天地里呆了十几个春秋,当重生放身与这样一片宽广的天地之中不由得是全身心的舒畅,就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样无拘无束,可以肆意妄为地调皮嬉戏。她暗恼自己没有早点出来看看,于是想着这次一定要好好地到处转一转。
含贞来了将近二十年,真正意味上的出府也就是这次,自然发誓不玩到天昏地暗不罢休。两个人,似乎忘记了出府的目的。
这停停走走荡荡悠悠了将近十日,才到了扬州的城郊。已经晌午,两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在城外驿站用过午膳小憩一阵再进城。
正好有一家小店,虽小却也是唯一的一家。两人在角落里坐了下来,要了些小菜,你一句我一句谈论着路上的所见所闻。起初店里还没有什么人,晌午过后人渐渐多了,三三两两坐下来,声音也嘈杂起来。
不少游手好闲的大汉浑身散着那些酸臭味,昭佩皱皱眉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吃着菜。他们的谈论声很大,不自觉钻入了她们的耳朵里。
“昨个儿我进城,你猜我看见谁了?”其中一个白褂子的大汉神秘兮兮说道。
“瞧到你的相好跟别的男人好了?”身边另一人笑侃。
“去你的,我看见邵陵王了!”他很是自豪地说道,“你没瞧见那盛况,街头挤了多少人,上到六七十的老妇下到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全跑出去看。我就看了那么一眼,我的乖乖,什么也不说长得还真是一个俊呢。再说人家那气度,旁人学都学不来。”他咂咂嘴似乎还在想着当时水泄不通的场景,“也难怪他都这么把岁数了,还有这么多女子心里念着。”
“可不是,多少女子挤破了头想王府里头钻呐。”另一人帮腔说道,“话说汝南侯、正阶侯也到了娶亲的年纪,可不是又要惹起一阵涛浪来?”
昭佩默默听了,浅笑不语。含贞问道:“汝南侯、正阶侯是谁?”她的声音不大,却让那几个人听到了。大汉顺着就回了声:“正是邵陵王的两个儿子。可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啊。”
含贞本来是去问昭佩,听见他们回答了讪讪回之一笑。这一笑不打紧,那大汉一看愣了半晌,忽然爽朗笑道:“没想到这荒村野地的竟还有如此俊俏的小哥!”目光一转,又瞧见了昭佩,“呦!好生漂亮的美人!”说话之间眉眼中露出几分猥琐来,一个劲盯着他们二人看。
含贞怒气冲冲瞪了大汉一眼,沉声怒道:“看什么看!”昭佩紧皱着眉头,对他裸的目光很是厌烦。不想惹事,从袖中掏出些银两往桌上一放就拉着含贞要走。
谁料两人刚走几步那几人就拦住了他们,不怀好意笑了起来:“哎呦,美人还有这位小哥,这么着急着走做什么?既然见面了就是缘分,不如到我家里坐坐如何?”
含贞刚想反驳骂他,昭佩轻轻一拽将她掩在身后,淡淡一笑:“各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我们还要赶路,就不叨劳各位了。”说罢抬腿接着走,可前头的大汉伸手就拽住了昭佩的手臂:“不急不急。”另一手作势要去摸她的脸。
昭佩迅速打开了他的手怒目瞪去,眼眸里冷光瞬间凝固了大汉脸上的笑意。“请不要挡道儿。”昭佩冷冷说出这句,昭示着自己已经生气了。
大汉被她这样的威慑足足愣了好久,忽然面上很是窘迫恼羞成怒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老子是谁吗?兄弟们,上!我这个娘们给老子架到山寨上去!”一声令下,店里其他闲散的人马上朝这边聚集来。店家躲在柜台后面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含贞额头哦冒汗,这是……必备的戏码吗?
不过马上一个闪身站在昭佩前头,挺胸喝道:“你们想怎么样?敢碰我姐姐,先过我这关!”说完自己都有些虚。
那几人看她如此瘦弱的身板哈哈大笑,为首的人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又是一笑:“这位小哥生的比女子还要俊俏,兄弟咱也尝尝这口儿如何?”猥琐的笑意硬是逼起含贞一身的疙瘩,她回身望着昭佩暗叹出师不利,这下子到束手无策了。
却见昭佩冷静如常,隐在袖中的手缓缓地移至腰间,忽而间手中冷光一闪,锐光刺眼。那几人慢慢逼近,淫笑连绵不绝。昭佩面上依旧,手已经穿过了含贞的腰,似在扶着她。
那手在颤抖,迟迟不敢伸出去。可就在她下决心的一霎那忽然有人冷声喝道:“住手!”昭佩手一抖,匕首差点掉下来。那几个大汉听了也下意识止住了伸去的手,愣在原处。
循声望去,一个身着绛紫色衣袍的男子利落翻身下马就往这里走来。含贞举目望去,喃喃道:“典型的戏码……英雄救美……”
那男子三十六七年纪,气宇轩昂英姿飒爽。他的面容坚毅而沉稳,棱角格外分明,眉宇之间是难以忽略的凛冽和自信。那浅棕色的瞳彩带着几分趣味和嘲弄,虽是笑着,却让人感觉遍体寒冷。唇角微微上勾,便勾画出几分妖娆邪魅出来。昭佩看见他的一霎那,就觉得这个人很冷很邪,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竟然让她无端想起了那妖艳而诡异的曼珠沙华。
愣神间,他已经走近店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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