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不得干政是祖训,还是忍不住想找额娘说说,请额娘给他解惑。
毕竟从小到大,在太子眼中,额娘看事情最通透。
郝如月听太子讲完,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对李光地表示不满,认为他德不配位,都只能用容貌攻击。
太子可好,才掌握了詹事府,便搞出这么大动静来。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太子今年七岁,就有了这样的城府和手腕。
郝如月完全不敢想象,这样的太子长大成人,有詹事府的支持,再背靠索额图和索党,将会对皇权造成多么大的威胁。
难怪历史上,太子从二十岁开始就被皇上忌惮,一直忌惮了十几年,最后以终身圈禁收场。
孩子啊,收敛一点吧,为娘害怕!
然而少年初现锋芒,郝如月实在不忍心泼他冷水,于是借用但丁的一句话,为他释疑:“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地方的宝藏。”
用词比较现代,太子还是听懂了,恭恭敬敬起身给郝如月行礼:“多谢额娘,儿子醍醐灌顶。”
没错,是他格局小了。
这时门外有人通传,皇上来了。郝如月和太子对视一眼,齐齐迎出门外。
又是用午膳的时辰,不等皇上问,太子便说要回去背书。皇上留他:“吃都吃上了,吃完再走吧,不然皇后又要念叨朕了。”
皇上还是老样子,到哪里都自带口粮。等着摆膳的时候,皇上忽然问太子:“弹劾李光地的那个御史与陈廷敬是同科,你知道吗?”
太子闻言起身便跪:“汗阿玛明察秋毫。”
康熙看了郝如月一眼,这才叫太子起来说话:“又没说你错。”
太子不敢起身,仍旧跪伏着说:“是儿臣心胸狭窄,枉顾汗阿玛的教导,儿臣知错。”
这一句看似认错,实则是在拍皇上马屁,反衬皇上心胸宽广,郝如月暗中给太子比大拇指。
少年有锋芒,有城府,还遗传了皇上的厚脸皮,郝如月终于可以放心了。
没人不爱马屁,特别是皇上,特别这个马屁是儿子拍的,且拍得十分精准。
康熙亲自扶太子起身,自己心疼儿子,却拿郝如月说事:“上回让你回去背书,你额娘一直给朕甩脸子,饭都没吃好。”
太子朝郝如月眨眨眼:“额娘最疼儿臣了。”
这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再没人提起前朝的事。
中秋节那日,卫常在生下一个小皇子,孩子生下来便抱给了惠妃抚养。
因为有了之前郭络罗氏的教训,这一回皇上狠下心,赐卫常在去地下与家人团圆,转手将八阿哥寄在惠妃名下。
郝如月同时下了封口令,以后谁敢嚼舌根,就去地下服侍卫常在。
过了中秋,皇上给太子安排了骑射课。于是太子和大阿哥一样,上午文化课,下午体育课,恨不得将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用。
练完骑射,下午还有副科课,比如算术、天文、外语等。
没有骑射课的时候,太子上午学习,下午背书,还有时间到坤宁宫来用膳。
自打课程表中加入了骑射,太子吃饭的时间都很紧张,便没时间来串门了。
每日只在午膳之前过来给郝如月请个安。
郝如月心疼太子,劝他好好吃饭,不必每日都来请安。太子不肯,一开始还给她讲大道理,拿孝字说事,直到某日说漏了嘴:“儿子怕几日不来,便与额娘生疏了。”
有一日,太子过来请安的时候情绪不是很好,问也不说。郝如月以为是练骑射累的,劝太子别太拼,注意身体。
谁知太子竟然哭了。
太子长得像赫舍里家的人,性格却像皇上,小小年纪便有了城府,早早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他每次来脸上都挂着笑,有时间会给郝如月讲一些课堂上的趣闻,没时间请过安便走。
太子天生卓绝,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郝如月并不担心他的学习。只怕皇上给他太大压力,让他的眼睛或者心理出问题。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郝如月把太子叫到跟前,仔细观察他的眼睛,仍旧如墨丸一般,黑白分明,却少了从前的光彩。
还让人取来她手绘的视力表,吩咐拿远些给太子测视力。
测试结果一切正常。
眼睛没问题,郝如月也不敢放心,因为最麻烦的还是心理问题。
“说说吧,到底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郝如月递了手帕过去让太子擦眼睛。
太子哭过一场,感觉好多了:“是骑射课。儿子与大哥一起练习骑射,可不管儿子怎么练,骑马和射箭总比大哥差一点。”
如果差很多也便罢了,可每次都差一点点,就很不甘心。
于是太子上课练,下课也练,还是追不上,每回都差一点点。
原来是这样,郝如月终于放下心。
论年龄,太子比大阿哥小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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