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叫丈夫挤火疖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其他人听了直笑,乔启明说:“快去吧!”叶应澜和余嘉鸿上了楼,进了房间,余嘉鸿立马跟她说:“你也发现不对劲了?”“嗯。上辈子我离婚后回到家里,那时候山口夏子就一直怂恿我爸劝爷爷,让我爷爷不要给国内捐款,父子俩为此一直吵架。依照我对山口夏子的了解,她对日本很忠诚。我们不过吃了一顿饭就在店里听到那么多消息。她跟我爸生活那么多年,听得懂宁波话、上海话,也会广东话和闽南话。为什么会来海防港开宁波菜馆?还不是重庆那里的高层宁波人和上海人颇多?这些日子,这里来了很多人,里面有不少上海人、浙江人。”叶应澜说,“你去问问启明叔,是不是很多上海和浙江的客商都会来这里吃饭?”“我知道了。”余嘉鸿应下。“她两点半要来找我,你说会说什么?”叶应澜问余嘉鸿。余嘉鸿皱眉:“她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说她是叶家的姨太太,说她跟你的关系。我们家有轮船运输之外,我和何六建立了关系,只要进了云南可以一路畅行,而且我们和乔家可以说是完全绑在了一起,乔家做公路运输,也是如今最紧俏的资源。”“她想让别人知道,她和我们的关系,用这个做诱饵,也做掩护,毕竟叶家和余家的立场是谁都知道的,以便钓更多的鱼?”叶应澜推测。余嘉鸿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咱们还是得试试她,也不能冤枉了她。如果你确认,我就不回星洲了,就说现在运输混乱,直接回昆明一趟,找何六去,让她想办法来解决。”“行,我知道了。你快下去吧!”“你跟她说话要当心些,她是被训练过的。”余嘉鸿说道。
叶应澜笑了一声:“好就好在,她认为我是十九岁的叶应澜。”余嘉鸿出门,叶应澜洗漱了一下,换了一件锦缎旗袍,披了一块披肩,描眉画唇,她仔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个骄傲却没有经历过波折的大小姐。电话铃声响起,叶应澜接了电话,山口夏子在咖啡厅等她。叶应澜下楼,看着坐在咖啡厅里的山口夏子,身上穿着棉布旗袍,脸上没有脂粉,整个人温柔可亲,也带着一点寒酸,跟当年做叶家四姨太的时候的富贵截然不同。叶应澜在她对过坐下:“你怎么会来越南的?”山口夏子低着头,有羞愧有不安:“我回了日本,但是我的家人都以我为耻,说我是南洋姐……以前不这样,以前我跟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说着她哭了起来:“他们知道我有一万英镑,逼着我拿钱出来……”她哭得凄凉,叶应澜听了一副恨铁不成钢怒气:“不是让你不要回娘家,你娘家能把你卖了,你拿巨款回去不是找死吗?去城市里,买房子,钱存起来慢慢花。一万英镑,等于有六万日元,日本一个男人养活一家子,一个月也就挣一百日元已经算不错了。你怎么能拿养老本钱给他们呢?”“不仅如此,他们还不给我地方住,我这才明白菊子说的话,宁愿死在南洋也不要回去。我实在过不下去了,想要回南洋找你爸爸,可我听说你爸爸他……”她泪如雨下,“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裘云凤你应该知道的。他跟裘云凤通奸,唐海生恨他入骨,跟日本人勾结,将他扣在虹口,爷爷不肯答应和日本人合作,所以他死在了虹口。”叶应澜看着她说。“我心心念念的母国放弃了我,甚至害死了我最爱的人。”山口夏子边哭边说,“应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太傻了,南洋才是我的家,叶家人才是我的亲人,为什么我以前没有看清呢?我没脸回叶家,所以,我来这里找了以前接济过的姐妹。开了这家餐馆……”她哭得伤心,语气真诚,叶应澜终于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你别哭了。爷爷恨你,这么多年叶家对你这么好,面对大是大非,你却依旧冥顽不灵。如今你知错了,我回去帮你跟爷爷说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应舟在美国,其他弟弟妹妹身边都有妈妈,就他没有,你也去美国,跟应舟一起生活?”如果她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她现在最最挂心的应该就是应舟,有机会母子团聚,肯定不会拒绝。然而,她说:“应澜,老爷和太太年纪大了,先生还是日本人害死的。我再在他们面前出现只怕是……我不去让老人家伤心了。我只是看见了你,想跟你说说心里话,想说一声:‘我错了。’”山口夏子说完擦了眼泪,站起来,眼睛红肿着,她弯腰对叶应澜鞠躬:“应澜,我说出来了就好多了。我走了!谢谢你!”叶应澜看着她孤单的背影,只能说山口夏子的戏,演得很好。乔启明在余嘉鸿和叶应澜的房间里,他坐在沙发上,满脸懊悔。乔家是宁波富商,最早响应西迁,也是搬得最彻底的商户之一,无论是在西迁路上配合长江民生船运,还是说在香港抢物资进内地,都出力巨大。乔家又和余家一起早早来海防港,解决香港物资滞留问题,所以国内来海防公私机构都会找到乔家运输公司,找乔启明帮忙。海防港不像香港,在广州没有沦陷之前,这里从三十年前,就是一个越南进入中国港口,做生意的品种比较固定。这里的华商大多是广东和福建商人,潮汕和闽南菜不少,江浙菜很少见。自从海防港运量起来,乔启明在海防的时间多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找到了这么一家很有家乡味道的宁波饭店,他就一直来吃饭。有一次他去吃饭,刚好撞上这个老板娘被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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