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宋娴慈温柔美丽,兰瑾又是乖巧的小家碧玉模样,对这白得的两个女儿都喜欢得不得了。
一想到陛下心急,宋娴慈一到南阳便立时动身前往南阳迎亲,只给这路上的七八日让玄阴帮准备嫁女之事,所以两个养女只能在家中住七八日,便日日泪水不停。
她哭了七日,最后听到迎亲人马到了南阳,已入住巡抚府,然后便伤心得几乎昏倒。
是夜,她进了宋娴慈闺房,攥着她的手同她说了许久的话,最后看着这满屋红帐,又开始掉眼泪。
宋娴慈看着她那红肿的双眼,无比熟练地给她擦泪。
这般懂事的养女就要嫁人了,她悲从中来,哭得更凶了。
宋娴慈:“……”
养母哭了许久,最后抽抽搭搭地掏出一本册子交给她。
册子打开,露出一张令人脸红心跳的图,宋娴慈眼皮子猛地一跳,复杂地看向养母。
养母一抽一抽地说,虽然皇帝很重视她,本来只需等着喜轿入皇宫便好,却如寻常人家一般亲自来迎亲,但是若要两人长久,女子自身也要有些抓住男人的好处。
宋娴慈看着养母的泪眼,沉默地将册子塞进了匣子里。
第二日天不亮时,宋娴慈早早醒来洗漱沐浴,再坐在镜前。
却不想养母又进来,拿起木梳,左手轻轻抚上她发顶,右手为她梳头,边梳边在嘴里念着: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首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宋娴慈看着镜中温柔美丽的养母,怔怔落下了泪,便又惹出养母汹涌如河水的眼泪来。
阿涓抓狂地把帮主夫人哄了回去,这才能安心和兰瑾一起为她梳妆打扮。
本来由婢子为她做这些就好,但这一姐一妹执意要自己来。宋娴慈便只能乖顺地坐下由着二人折腾。
最后婢子呈上婚服。因婚服是江家准备的,连让她做个样子动几针都不让,所以她今日才见到它的样子。
宋娴慈视线投过去,然后便是一凝。
只见这婚服华丽精致,颜色是正红,细看更是能发现上面绣有凤纹祥云的暗纹。
哪里像是贵妃能穿的嫁衣!
宋娴慈叹了一口气,由阿涓兰瑾帮着将嫁衣穿上。
才刚梳妆打扮好,便进来个婆子。
婆子急切惊慌之中不忘挤出万分喜气:“陛下已到门口,娘娘可以出门了!”
阿涓看了眼刚蒙蒙亮的天色:“……”
宋娴慈便盖上盖头,在兰瑾和阿涓的搀扶下踏出房门。
宁濯已穿着喜服在外头等着,将喜绸的一端交在她手里,柔声唤她:“娘子。”
宋娴慈的心被他这一声唤得砰砰直跳,稳着声线应道:“陛下。”
话音落下,寒意瞬间从面前之人身上散发出来,却又猛地止住。
宁濯声音依旧温和:“娘子,我牵着你走。”
宋娴慈默然不语,被他牵着到了正堂,拜谢养父养母。
玄阴帮帮主眼疾手快地捂住自己夫人的嘴,然后在宁濯陪着宋娴慈躬身之时侧身躲过。
老天爷啊,他可不敢承陛下的礼!
宁濯牵着宋娴慈,轻声提醒她注意脚下,搀着她进了花轿,再骑马归京。随行之人一路敲锣打鼓,让所经之处的百姓都知道,新帝亲下南阳,迎娶贵妃。
八日后,终于回到宫中。
宋娴慈被牵着走入一个地方,然后听见肖公公尖声喊道:“一拜天地!”
她一愣,下意识随着身旁的动作回身一拜。
“二拜高堂!”
宋娴慈与宁濯再将身子转回来,又是一拜。她俯身之时,看见面前摆着两尊牌位。
正是宁濯的生身父母。
宋娴慈心头涌上一种不知名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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