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祇。无尽仁慈,犹如圣光再临。这殿中发凉,狸珠想到此,便坐的离火炉近了些,火炉原本温暖浸热,烤在身上暖乎乎的,狸珠差点靠着睡着。待他察觉到一道阴沉目光落在他身上,炉子里的火转瞬之间便灭了,寒意浸透袖底。这殿中主人自不会顺他的意。狸珠有些不高兴,但是他转而想起温渠的性子,便默默地坐直了身子,离火炉远了些。他一离远,火炉自动地复燃,狸珠远远地看一眼,没有再靠近炉子,他任自己嘴唇冻得发白,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无形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残暴中还多了几分讥讽。不管他,狸珠自己从书架找了两本书看,他不认得金乌族的语言,找了有人族对照的看,这般磕磕绊绊的能看懂一点。在他看书时,角落里的侍卫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的位置,狸珠觉得空中的温度似乎没有那么冷了,一层柔和的温度落在他皮肤上。他只敢用眼角扫一眼江雪岐的位置,原本还在看书,下一秒,他眨眨眼,书中出现了字迹,字迹眼熟凌厉。是江雪岐的字。——祝融每至夜晚会病发头痛。狸珠看过之后字迹便消失了,是江雪岐传给他的线索。夜幕将至, 狸珠看完了整本书,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金乌一族秉承仙恩, 他们原先便亲向人族, 若是沦为邪祟杀生作恶, 会受到反噬。头痛病症便是反噬的一种。殿中黑漆漆的,狸珠看不清楚字了, 看金乌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主动地开了口, “大人,这殿中漆黑一片, 我能不能在殿中点灯。”金乌夜间可正常视物, 并不需要点灯,狸珠问了自然没有回应, 他小心翼翼道:“大人若是不出声便当做是您同意了。”狸珠从自己怀里掏出来火折子,点燃了长明烛, 幽幽的灯火亮起来,照亮了他面前的案几。方点亮, 不远处一道目光扫过来,隔着屏风, 他方点燃的蜡烛便灭了。狸珠不由得腮帮子稍鼓起来,在黑暗环境里瞪着那扇屏风,对方显然不愿让他顺意,偏偏和他对着干。他于是把火折子丢到了一边, 再次凑近火炉, 稍稍地离近一点,这样能够借着光晕看书。没一会侍卫便过来了, 鸟面侍卫对他道:“今日便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金乌大人要休息了。”狸珠遥遥地看了眼屏风的方向,他应了一声,把书合上,对屏风后面的人道:“大人,我们明日再见。”深夜。狸珠就在一旁的偏殿,正殿之中有结界隔绝了动静,但是他能够感受到细微的灵力波动,原本平稳的灵力如今变得混乱。“二哥哥,若是我们放任不管,是不是祝融也活不了太长时间。”狸珠忍不住问道,灵力冲撞四散,如此狂躁的气息,祝融如今在自取灭亡。“是这般没错,”江雪岐说,“在他毁掉自己之前,他应当会拉着整座不夜城陪葬。”“今日便是好时机,”江雪岐对他道,“狸珠,你还有不到两日的时间。”狸珠闻言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去查探净瓶,里面的圣水已经消逝了一半。江雪岐低着眉眼,碰他的发丝,“我会送你去祝融的梦境,三千幻境,偶成一隅,你要在那里得到祝融的信任。”狸珠:“二哥哥,两日如何来得及?”莫非他们当真要葬身在此地?“梦境之中与现实时间并不一致……狸珠的话一定可以,我在境外等你。”江雪岐嗓音温和,手掌放到了他脑袋上。他们二人身形同时出现在祝融房中,此地黑压压一片,火焰四处灼烧,祝融双眼通红血厉,俨然已经被魇住。“二哥哥,你便如此相信我?”狸珠不由得问道。江雪岐闻言看着他,深沉的眼珠映出一抹浮翩的光,“狸珠……顺应内心即可。”话音落下,周围浮现出一道白光,狸珠进入白光之内,身形转眼之间便消失了。……灰蒙蒙的雨天,狸珠感到耳边有人在呼唤他。“温渠……温渠……温渠大人。”狸珠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鸟面,粗笨的长喙对着他,对方穿着原始兽人的服饰,背后巨大的羽翼收回,神态焦急。对方叫他什么……叫他温渠?狸珠下意识看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掌是成年男子的手掌,手腕上有两道金环。随着他肩膀侧动,翅膀在身后展开,他变成了温渠?前来的鸟面守侍道:“温渠大人……大事不好了,祝融他又闯了祸,这回得罪了鬼界的魍魉,对方让您拿圣泉去换人。”狸珠呆了呆,很快反应过来,他如今是进入了祝融的梦里,那么如今这是……祝融的回忆?江雪岐将他变成了温渠,是想让他获取祝融的信任。圣泉便是金乌一族的桑榆树所落圣泉,圣泉难见难得,百年间只有天灾人祸时桑榆树才会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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