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象不稳,要她少思虑,多放松,还开了安胎药。丫鬟送安胎药进来,赵婉妍放下手中的针线,将药喝了。
就在这时,听见了外头门廊下有人在小声议论:“你说这三姑娘也真是,平日里瞧着温婉懂事,结果背地里竟然做得出抢未来姐夫这种事。”另一个丫鬟道:“你才刚来没多久,不知晓也寻常。府里三位姑娘表面上瞧着和睦,实际上彼此不对付,三姑娘抢二姑娘的未婚夫也正常,只不过没想到三姑娘竟然用这种办法抢,先一步怀了萧公子的孩子。”“是啊,这未婚先孕传出去可不好听。不过这位萧公子,的确很出色。”“萧公子是出色,可二姑娘如今的未婚夫更出色,听闻是京城来的大官呢。三姑娘肯定没想到,这二姑娘转头就有了更好的未婚夫,估计气死了。”赵婉妍听到这些话,脸色当时一沉,将手中的空碗砸了出去。门口那两个丫鬟吓了一跳,当即没了声音。赵婉妍身边的大丫鬟沉下脸,走出门训斥:“你们不去做事,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赵婉妍胸口起伏着,指甲慢慢陷入手心。她恨死赵盈盈了!另一边,春山院中,赵盈盈托着下巴,也听见了外头的热闹。她想到这热闹是为自己,不禁翘了翘嘴角。又想到这样的热闹,赵婉妍肯定也听见了,指不定气成什么样,赵盈盈就更高兴了。在这样的时刻,赵盈盈忽然想到了月神大人。这一切都是月神大人的功劳,她已经有些日子没看见月神大人了。如此想着,赵盈盈不禁解下腰间的铃铛,摇了摇。可是这一回,月神大人没出现。她微蹙柳眉,又再次摇动铃铛。热风从窗牖吹进来,仍旧无事发生。赵盈盈轻啧一声,很快想通:也许月神大人忙着在帮更多人实现心愿,算了,反正她的心愿也实现了,就不打扰月神大人了。湖州的习俗,女子出嫁的嫁衣是要自己亲手绣。这可把赵盈盈难住了。原本和萧恒定亲时,赵盈盈便为此事发愁过,不过因为还有时间,她索性一拖再拖。可如今与霍凭景的亲事在即,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没有理由再逃避。赵盈盈被红棉催着绣自己的嫁衣,她不情不愿,拿着绣花针慢慢戳弄。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是绣出来的东西还是不尽人意。赵盈盈看着那堆东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好红棉,要不就算了,咱们偷偷去买一件好了,那些绣娘绣的好看多了。就算我真能绣完,也定然很难看,你总不忍心看你家姑娘穿着这么丑的嫁衣嫁人吧?”赵盈盈冲红棉撒娇。被红棉无情地拒绝,红棉义正辞严:“姑娘,别的事奴婢都可以答应,但这件事不行。湖州的习俗,嫁衣得新娘子自己绣,绣得越漂亮,便代表婚后与丈夫越幸福。为了您的幸福,您还是继续努力吧。”赵盈盈努努嘴:“这肯定是假的,难道从前几百年,湖州城便没有一个女红差劲的新娘子么?肯定有吧,那她们就一定婚后过得不幸福么?也未必呀。”她托着腮,叹气:“更何况,婚后与丈夫相处幸不幸福,难道不是看嫁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么?若是个人渣败类,那嫁衣绣得再漂亮,也没有用啊。相反,若是对方是个靠得住的人,那即便不绣,也会过得很幸福。”红棉有些犹豫,一声叹息道:“可是这是老爷的吩咐,说您性子不够沉稳,这样做也能好好磨磨你的性子。”赵盈盈趴在桌上,不住地哀叹。红棉看她这副模样,也有些心疼,妥协道:“您若是真不想绣嫁衣,那不如做香囊吧。”这亦是湖州的习俗,成婚之前,新娘子要亲手做一个香囊,送给新郎官。赵盈盈听了,愈发萎靡不振。她曾经给萧恒做过一个香囊,做得实在难看,还浪费了她好几天时间,指尖都扎了好多洞,结果最后还白费了。“红棉,你可还记得我之前给萧恒做的那个香囊?你扔了么?”赵盈盈忽地想到什么,支起下巴兴奋道。红棉猜到了她的意图,一时有些不可置信:“姑娘,您不会打算把那个再送给霍公子吧?”赵盈盈眨了眨眼,略有些心虚,但理不直气也壮:“霍公子又不会知道,对吧?再说了,我也没送出去啊。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总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吧。” 头疼红棉被她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我的好姑娘, 您若真是这样做,未免显得您对霍公子太不重视了些。何况那香囊早都丢了,找不见了。”赵盈盈听了这话, 面上露出些失望的神色,又解释:“我没有对他不重视啊, 我只是嫌麻烦嘛。”她嘟囔两句, 认命接过红棉手里的布料。她当真不是不重视霍凭景, 不过一向是有些没心没肺的性子,遇事不会想太多。何况她在心里觉得与霍凭景的婚事有月神大人保佑, 出不了什么差错, 不会因为她做没做一个香囊生什么变故。有过上一回做香囊的经验, 这回赵盈盈上手更快了些, 虽然仍旧笨拙, 不过两日后, 也已经差不多完工,只差在流苏上再嵌两颗珠子。知晓自己绣东西不行,她索性什么都没绣, 只挑了一块漂亮的布料,做了一个纯色的香囊。赵盈盈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香囊, 伸了个懒腰。红棉过来瞧了眼:“姑娘当真不绣些什么么?”赵盈盈坚定摇头:“不绣了,你不觉得现在挺好看的么?若是我再绣些什么,它反而难看了。就这样吧,你把珠子找出来, 待会儿我给它串上就好了。”红棉点头,去取了两颗珠子过来, 赵盈盈将珠子串上后,让红棉把香囊好生收起来。她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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