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整个脸上都是鲜血,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别打了。”他低声开口,没看展遥和周江越的脸色,眼睫垂落,在颊上形成一片浅淡的弧形阴影,神色有些惨淡。
“先把人带走,别吓到他。”展遥一根一根掰开云迢拽着周江越胳膊的手,把他揽入怀中,捂住了眼睛,低头时温热的薄唇几乎要蹭到云迢的耳朵:“迢迢知道我们没赶到的话,会发生什么吗?”
“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周江越嗓音极冷,他一想起这事就几乎要炸,蓝调监控中云迢几乎是自愿跟着姜启走的,他并没有被拿走手机,一路上有无数可以向他求救的机会,但他就这么沉默的任由姜启威胁着进了酒店。周江越简直不敢想如果不是展遥早在云迢手机中装了定位设备,等他们今天找到人时会成什么样子!
他来不及嘲讽展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就先被劫后余生的暴怒和庆幸充斥了心脏。
“没什么区别。”
“什么?”
最开始周江越甚至没能听清,或者说,听清了也不敢相信,难以置信地追问了一声。而一向情绪平和,在床上甚至也说得上一句乖巧的云迢抬起眼,与他对视的目光难得带上了点刺人的微光,嗓音平静到好似面对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他目光从周江越转到展遥身上,没有直说,却让在场的两个人都听懂了意思——在他眼里,他们和姜启没有区别。温柔的青年难得露出了点冷且倦怠的目光:“只是上床而已,我习惯了。”
在周江越一时怔住、难以置信的难看脸色和展遥徒然收紧的圈住他腰身的手的压力下,云迢艰难维持住了自己现在已经初步堕落、可以随意向人交付身体的人设,没有露出心虚的表情。
事实上,在姜启靠近他的那一刻,他难以抑制地感到反胃,如果不是展遥和周江越及时赶到,他实在不能保证再发展下去,自己会不会动手。
“我、跟、他没有区别?”周江越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字挤出来的,他从小被众星捧月长大,哪怕是遇见喜欢的人也充满自信,自觉一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原本以为这是和展遥之间的斗争,在此刻才意识到,从头到尾,不管是他还是展遥,都从未被云迢放在竞争者的位置上。
晕过去的姜启被跟来的保镖们沉默地拖了出去,酒店柔和温暖的灯光里,三人之间隐隐形成一股对峙的氛围。
周江越双眼赤红,他一贯张扬嚣张,最具少年意气,此刻却如同被配偶背叛的孤狼,气得双眼通红,嘴角紧绷着,话都说不出来,连手指都在颤,明明是愤怒到了极点,云迢却愣生生看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幸好展遥开口打破了寂静,不然云迢不知道能不能在周江越的目光下抗住自己良心的谴责,理论上他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只是稍微夸张了一点,但正常人类总是会对被自己伤害的小狗产生愧疚心理。
“迢迢知道你离开后,酒吧里很多男人在偷偷跟着你们吗?”展遥打破了寂静,叹了口气,仿佛很无奈地看着云迢:“你们开房的时候那些人就跟在后面,你猜他们会不会闯进来轮奸你?”
“那些人可不会你一哭就放过你,到时候迢迢会被干成男人的精盆肉便器,这样也行吗?”
一向矜贵冷淡的展遥张口就是一贯下流淫秽的话,砸得云迢懵了一下。见他一时沉默,展遥嘴角笑意加深,隐在暗光里的瞳孔却令人心惊,沉、冷,像是幽深到吞噬一切的湖水。
"我……"云迢本来想到反驳他这家酒店的安全性没差到这种地步,看见展遥的眼神后却又忽然噤声,他并没有害怕,只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确实伤了别人的心。
世界意识写好的剧本出了意外,戏中人脱轨走向另一条路,他开口试图说服自己,让错乱的一切回到正轨,“但你喜欢我,只是命运定好的轨迹。”
这话来的莫名其妙,甚至乍一听还有点浪漫,但展遥想起云迢这么久以来在他面前的状态,不管他是强势还是温柔,云迢永远不会生出多余的情绪,就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npc,只会尽职尽责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为了得到云迢,他步步为营、压抑本性、将暴戾伪装成温柔、为强势套上和缓的外衣,但在云迢眼里,这或许只是一场命运书写的骗局,就像列车总要回到轨道,他总会喜欢上别人。
“命运只是让我遇见了你。”展遥步步逼近,他依然是那幅冷淡的腔调,眉眼中却像压抑着什么:“迢迢觉得我应该喜欢谁?他吗?”
在争执中被忽略的周江越骤然被展遥眼风扫过,手掌亲昵地缠上云迢脖子,冷笑一声道:“我不管你什么命运不命运,你既然答应跟了我,就没有反悔项。”
他拇指压住云迢脖颈上青色的血脉,指尖下是细腻的皮肤和跳动的脉搏,脆弱得像是一握就能将他整个人掌握在手中,雄性基因中天生的捕猎本能跃跃欲试,企图将猎物收入腹中,“我会亲自教你,什么叫做避嫌。”
针锋相对了很久的两个男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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