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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简直形成鲜明对比。

那个收拾行李的女生先开口说的话,“那个,我叫李悦,愉悦的悦,”说完又指了指另一个人,“她是林娇,还有一个室友冉云,她在兼职,我们三个都是一个高中的。”

周幼晴点点头,把行李箱拉到床边,

“周幼晴。”

回应得冷冰冰,对方也不再好接话,耸耸肩开始继续自己的事情。

周幼晴没带什么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床铺,就准备下楼熟悉环境。

李悦还礼貌的问了一下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出去吃东西。

周幼晴知道这是熟悉新室友的好机会,但她还是说了句不用了。

32

隆冬,凛冽的风自客车窗户扑打在脸上,刮出刺骨疼痛。

周幼晴坐在最后一排,目不转睛看着不断从眼前掠过的灌木丛,车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大多都是住在这里的老人,她这样的新面孔少之又少。

客车停在站台,老旧的车门缓缓打开,发出‘噗’的一声,尾气随之排放。

周幼晴看了一眼站台上简陋的站牌,下了车。

那间被芳草萋萋挡住的木屋,周幼晴花了点时间才找到。

木屋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劈好的木材堆叠在一旁,垒得有半人高。

前院很大,视野开阔,遍地是枯草的根,一把椅子孤独而伶仃的放在中央。

木屋的门是虚掩着的,周幼晴轻声敲敲门。

“哪个?”屋内有老人孱弱的声音传来,带着地方口音。

周幼晴有点没听清,下一秒,门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婆婆佝偻着身子拄着拐站在门口看她,老人慈眉善目,皱纹在脸上纵横交错,眼眸已经有些浑浊,看见周幼晴,老太太又耐心的问了一次,“你是哪个哟?”

这回儿照旧是方言,周幼晴大概知道老太太的意思,微微低下头,把乔安安和她的合照给老太太看。

怕对方听不清,她刻意拔高点音量,说话时放缓,又在字句上加重音节。

“外婆,我是安安的朋友,我叫周幼晴。就在附近读大学,听乔阿姨说你摔倒了,我来看看你。”

老人捏着那张照片看了又看,确认了周幼晴真的是照片里被乔安安挽着胳膊的那个短头发的人,才抬手摸了摸她长到胸前的头发,枯槁削瘦的手微微颤抖,“头发,长长了啊。”

周幼晴点点头,“嗯,长长了。”

“你叫,周又、又青?”老人学着周幼晴的普通话,拗口又别扭。

“是周幼晴,晴天的晴。”周幼晴笑着重复了一遍。

老太太迟钝的点点头,很自然的拉住她的手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念叨,“快进屋头烤火,莫站在门口吹风了,女娃儿不要受冻,对身体不好。”

老人腿脚不方便,她走得很慢,温暖粗砺的手心搭在周幼晴手背上,莫名就给人一种安心。

周幼晴陪着她走到火炉边,那还是烧着柴火的炉子,火焰烧得正猛烈,屋内被昏暗的火光照耀着,被温暖包围,有种昏昏欲睡的困倦。

“外婆,我明天还是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周幼晴看着正用火钳翻着烤土豆的老太太,又一次提起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老人一个人在这里住,昨天在菜地里摔了一跤,邻居要送老太太去医院,她死活不去,迫不得已打电话给乔素萍,乔素萍忙着饭店的事,纠结再三,还是选择联系了周幼晴。

老太太一听这话,急忙摇摇头,摆着手拒绝,

“我不要去医院,我的腿没得问题,好得很,你喊素萍不要担心。”

周幼晴不知道还能怎么劝,她还想说点什么,手心里就被塞了一个滚烫的烤土豆,比拳头还大,烤得全是灰,热气腾腾的,周幼晴被烫得差点没拿稳,老太太从她手里拿过,用旧报纸给她包了一下又放回她手里,老太太笑得温柔,“吃嘛,好吃得很,安安在的时候最喜欢吃了。”

33

周幼晴不太喜欢吃土豆,但耐不住老人家那殷切的眼神,她还是剥皮咬了一小口。

老太太坚持不去医院,周幼晴也就不劝了。

柴火摇曳着,老太太颇有兴趣的跟周幼晴讲乔安安以前的那些事。

老人讲起往事来,总是语言简洁而生动的。

在她口中,周幼晴仿佛能看见乔安安生活的痕迹。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她踏足过。

“她还喜欢画画,啥子都画得像,屋头没得钱给她学,她就自己去书店借书来学,趴在桌子上,好多时候,一画就是一下午。”谈起孙女,老太太的语气始终是和善的,她还把乔安安的那些画拿出来给周幼晴看。

那些用廉价颜料画出来的油彩画,有着一种冲出画面的生命力,气势磅礴,色彩鲜艳大胆。

周幼晴一幅幅翻过去,拿着画纸的指尖都在颤抖。

她从画里看到,乔安安曾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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