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没感觉到任何疼痛,也没感觉到树皮粗糙的触感。苏白璟的手垫在了她和身后的树干之间,稳稳托住了她。他和她的身形陡然拉进。独属于他的气息毫不客气的,争先恐后地闯入她的领地。“啊……”苏白璟覆在她颈侧,低低的叹息声拂过她的脖颈上的肌肤,激起一片片细密的疙瘩,陆晴轻轻战栗。“竟然被你看到了,你说,要怎么办?”苏白璟贪婪而又痴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姑娘。她似乎被吓傻了,几乎一动不动,怔怔看着他,像一只受了惊的花栗鼠,企图用装死来逃过捕猎者的追杀。但他可不是那样愚蠢的捕猎者。坦白来说,现在的情况有些超出苏白璟的预料。现在,还没到他该暴露身份的时机。不过没关系。苏白璟的尾巴焦躁不安地在空中翻卷着,蠢蠢欲动,向怀中女子身上卷去。眼前的画面和在脑海里想象中的无数次的场景几乎无二。他早已经再也忍耐不住。绵软的,毛绒绒的触感缠上她的腰腹,陆晴睫毛颤了颤,微微垂下眸,正对上一条蜷曲着蠕动而上的庞大狐尾。狐尾是蓬松的,像炸开的芦苇花,银白色的光辉,和小白的尾巴一模一样,只是要大上许多。怪不得苏白璟那样喜欢狐狸。怪不得他要送给她一只狐狸。怪不得在那种事情的时候,他还要她去抚摸小白的尾巴。她在摸小白尾巴的时候,苏白璟是不是也感觉到了无上的愉悦。真可笑。她还把狐狸绣在了道侣仪式的吉服上,在她眼里,那是小白,是苏白璟的喜好,是惊喜,是美好的祝愿。在他眼里,又是什么呢?狐尾很美丽,很灵活,像触手,像绳索,卷住她的腰肢,卷住她的大腿,亲昵又迫切地贴上她的肌肤,轻轻用力。陆晴像木偶人一样“咯吱咯吱”抬起脖颈,她直直望向苏白璟的眼睛。四目相对,她看到了苏白璟琥珀色眸子里的自己——被九条巨大的蓬松的尾巴簇拥着,包裹着,环绕着,几乎只漏出一个脑袋和半只手臂。他的手臂环绕在她的腰间。她看到了苏白璟眸子里愉悦而又满足的光。陆晴睫毛颤了颤,这样的光芒落入她的眼底,就好像一滴水落入滚烫沸腾的油光。滚油飞溅,她心中的热气和情绪也跟着升腾。很好玩吗?很快乐吗?他把她当什么?他的玩物吗?
大脑的防御机制终于过了有效期,迟来的钝痛一点点,慢吞吞从心口蔓延向四肢百骸,像是在经受凌迟。她没被禁锢住的半只手臂握上一条巨大狐尾,用力一拽——狐尾纹丝不动,没有被她拽下来一分一毫。然而,全身上下缠绕着的狐狸尾巴却短暂停顿了一瞬,紧接着,又以更加强大的力度疯狂地往她身上席卷,摩擦。甚至有一条狐尾缠绕上了她的脖颈,重重擦在她的颊边。陆晴愣了一下,抬眸望向苏白璟。他琥珀色的眸子汹涌翻滚着,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暗沉的,充满欲色的眸光紧紧锁着她的脸颊。她曾经见过无数次苏白璟这样的目光。在床榻上,在窗台边,在地面……但不应该是这个时候。——狐狸尾巴是狐狸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不能随便碰。陆晴瞳孔放大,指尖像触电一样从狐狸尾巴上松开。她又惊又怒,手指张开,掉落在地上的赤|烛鞭感应到主人的召唤,“嗖”的一声回到她的掌心。她握紧长鞭,用了最大的力气,狠狠往缠绕在她身上的狐狸尾巴上抽去。苏白璟的视线丝毫没有偏向空中的长鞭,他甚至没有分出一条狐尾去抵挡。赤|烛鞭拍在巨大的狐尾上,就像拍到了一座棉花山中,一声闷响之后便再无水花。他的实力和她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陆晴看着他的面颊在视野里一点点放大,她眸中闪过一抹绝望,剧烈地挣扎起来,手中的长鞭失去了掌法,胡乱往他身上抽去。苏白璟一只手扣在她腰后,一只轻轻一抬,就抓住了她手中张牙舞爪的长鞭,轻轻一拽,“啪嗒”一声,赤|烛鞭再次滑落到了地上。他反扣着她的手,按在头顶,忽然靠近。——他还要吻她。他难道要在这里和她行欢?在望枫林?在尸体前?陆晴忽然就止住了挣扎。是了。他不是苏白璟,他是一只妖。苏白璟会因为她的不适,她的反抗而停下动作,但妖不会。短短数日的时光像流水一样从大脑里飞快穿梭。她将他从酒馆带回,因为他的容貌和气度而惊艳。她将他带回家,和他结下婚契。她和他一起结伴前往镇灵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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