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一切的前提,得是先略开他的“可怕”。
红珠仔细思索了一圈,也不觉得魔域里有哪个有名有姓的女修能胆子大到凑去渊骨面前献媚,可渊骨的模样却又不像是作假。寄红珠思来想去,最终只能得出“爱情让人疯狂”的结论。黎丹姝那么废物还能因为爱情为石无月挑衅渊骨呢,有个把女修能够勘破尘雾,瞧见渊骨的皮相,和他闹起别扭,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渊骨非常耐心地等着寄红珠的答案。
寄红珠看了又看,在说出心中的猜测前,还是忍不住又多问了句:“我能问问,在这转变发生时,您是否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渊骨垂眸思索,半晌道:“我说,我要给她尘雾。”
红珠闻言大骇。
魔域尽知,尘雾是渊骨的佩刀,但少有人知,尘雾堪比渊骨的半身。尘雾无坚不摧的秘密也正在这儿,哪怕是块废铜烂铁,若是上面盛了渊骨这等修者近半的修为,也会成为世间无阻的利刃。
渊骨若说给出尘雾,那便是在说给出自己一半的修为。对于天生慕强的魔修而言,怎么会有人因为要获赠强大的力量而怒,红珠先是骇于渊骨遇到的女人够厉害,竟能哄得他给出这般贵重的东西,后又骇于魔域竟然还有第二个如同黎丹姝一般的傻子,不仅不要得到渊骨近半修为的机会,还要发火。
爱情是不讲道理的。
寄红珠的大脑在那一刻,竟然只留下了许久之前,在她痛斥黎丹姝不学无识就知道搞些献媚手段时,黎丹姝慢条斯理同她说的话。
那会儿的女修还没有现在这般站稳脚跟。
她唇色苍白,衣着也远不如现在鲜亮,一双眼睛倒是一如现今般明亮璀璨,从鲜艳的花瓣中挤出汁液,一点点染上自己的唇色,以比这花更为娇艳的容颜,同她似笑非笑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会儿的寄红珠脑子也像现在这样有些发昏,连斥责都忘了继续,只记得她略染着鲜红色的唇瓣,那双如星夜般的眼睛,还有那句半真半假的瞎话。
寄红珠大脑发昏。
她见渊骨面上渐渐染上躁色,知道他耐心快尽,本能便将脑子里浮出的那句瞎话回答了出去。
她同渊骨说:“爱情是不讲道理的。”
渊骨闻言:“……”
渊骨思索后困惑抬头:“……?”
寄红珠缓回了神。她虽然觉得自己那句话说的羞耻,倒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
她想了想黎丹姝的不讲道理,觉得自己的推测全然没错。红珠与渊骨解释:“她之所以翻脸,应该是在乎您。”
渊骨沉默一瞬,重复道:“在乎……我?”
寄红珠想了想黎丹姝为石无月哐哐撞过的墙,与渊骨说道:“她应该是生气您不在乎半身,将尘雾随意赠出的行为。您是魔域第一悍将,台前幕后的敌人数不胜数,若是没了尘雾,难免会有危险。”
寄红又仔细回想了黎丹姝说过的那些废话,艰难道:“一个女人,在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总是会有各种心忧。她爱您,所以才会比起能到的利处,更在乎您的安全。”
渊骨这会儿是真的怔住了,他轻声询问:“爱我?”
寄红珠心想,放着的尘雾都不要,还会因为你要给尘雾翻脸,这要不是和黎丹姝一个样脑子因为爱情坏了,谁做得出来?
反正她做不出来。
寄红珠笃定道:“应当是如此没错,否则,属下也找不出缘由了。”
渊骨见状,似乎信了寄红珠的话。
他并不清楚什么是“爱”,只是看着寄红珠笃定的样子,便也觉得黎丹姝应当是“爱他”。毕竟她也和他说了,在她心里自己很特别,这样的话,他也见下属与他的情人之间说过。
那么黎丹姝应当是爱他了。
渊骨想到黎丹姝也是爱着石无月的,她给了石无月非常强烈的、连他都知道的情感。如果黎丹姝也爱他,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很快就能知道,被人剖丹以待,被炽热的情感包围是什么样的感觉?
寄红珠见渊骨沉默,还以为渊骨是对这个答案感到了恶心。
她正欲开口说两句,却见渊骨腰侧的尘雾忽然极轻的震动了起来——寄红珠见过这场景,渊骨情感淡薄,面上大多时候都瞧不出任何表情,唯有尘雾震动,这意味着渊骨在兴奋。
兴奋,是渊骨极少的情绪之一。
他在兴奋,是寄红珠从未见过的兴奋,兴奋到尘雾的震动几乎要挣出刀鞘,兴奋到寄红珠在渊骨外放的灵力下感到细微刺痛。
寄红珠见状微怔,她抬头看向渊骨:应该不会有人会因为恶心而兴奋吧?
寄红珠想了想,试探问:“需要我为您处理吗?”
渊骨握住了刀柄。
他的拇指轻抚尘雾,像是在安抚刀,也像是在安抚自己。
他对寄红珠道:“不必。”
末了他又忍不住问寄红珠:“如果她是因为爱我而翻脸,那要如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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