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便断绝一切酒色,后宫早已形同虚设,朝堂大小事皆由太子嬴风代为处理。
嬴风中午陪顾今月用得多,又饮下不少酒,到现在都未动一筷子。看着眼前的山珍海味,龙肝凤髓毫无食欲,只觉得没一道菜比得上今日中午的那口饺子。意兴阑珊地端起酒杯放在嘴边,背后传来一声假咳。
又悻悻然放了下去。
顾今月讨厌酒味也算他惹出来的祸事。之前有几次想跟她尝试点不同花样,她死活不愿意,他便借酒行凶,事后再伏低做小,靠着这样的妙法也让他得偿所愿了数次。
不过后面她学聪明了,但凡他喝酒露出一点醉态,便将房门锁死勒令他独自去东苑睡。装可怜,故意威胁,低声道歉,信誓旦旦保证等等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也敌不过她那颗冷硬的心。
当然,太子殿下可以破门而入,只不过后果更加严重,只能乖乖听话抱着枕头离去。
嬴风微仰头看了看天色,又环视一圈饮酒作乐的群臣,起身离席而去。
“父皇,天色不早,儿臣扶您回登天阁。”嬴风躬身低头,右手假模假样扶起元和帝,实际上他手中力道极大,几乎是硬生生拽着座位上的人起来的。
内务总管根本不理会皇帝的异常,太子斜眼一看他便张口嚎道:“起驾回宫。”
在场清醒的,半清醒的统统放下手中的活计,跪下齐声道:“恭送皇上,恭送太子。”
嬴风沉声道:“诸位爱卿们自便,孤与父皇还有要事相商。”
说罢,扯着浑身僵硬的元和帝回到登天阁。
高阁之上,大殿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简易的矮塌和燃着的四盏烛灯,灯火黯淡无法照亮屋子每个角落。
寒凉的夜风呼啸穿堂而过,灯罩内的烛光忽明忽暗,照得屋内人影飘忽不定,更添几分鬼魅。
“父皇,清醒了吗?”嬴风坐在矮塌旁,冷冷俯视双眼混沌的元和帝,寒眸快速闪过嘲弄与厌恶。
他刚吃下一颗红丸,体内的蛊虫安分了下来。
红丸的原料是一种生长在百越荒芜之地的红色果实,提取汁液后制成药丸,可以抵制体内的忘仙蛊。
忘仙蛊是百越特有蛊虫,用红丸原料培养而成,发作时如千百只蚂蚁嗜咬,痛不欲生,只有红丸能够缓解痛苦。
蛊虫生于红丸,也被它压制。
但是红丸只能缓解,不能拔除,被下蛊的人要一辈子依赖它。
嬴风内心暗自庆幸,幸好他当年在百越境内将这些脏东西毁了个干净,否则流入大夏,百姓危矣。
他之所以给元和帝下蛊,一方面是为了能够掌控他,另一方面是想找出彻底拔除忘仙蛊的方法。
元和帝是再好不过的试药人。
“含雪,含雪……”他嘴里呢喃的是孝德皇后的闺名,李含雪。
嬴风抿紧唇角,右手擒住元和帝脖颈用力一掐,阴狠道:“你不配叫我母后的名字,你忘了吗,是你害死了她。”想到孝德皇后,嬴风的手愈发收紧。
强烈窒息感让躺在身下的人终于感到恐惧,他伸出双手死命去拍打禁锢住自己铁臂般的手肘,无意碰到一处手腕处。
嬴风微微一僵,立刻甩开元和帝。右腕上的伤口早已愈合,却仍然是他无法触碰的痛,被罪魁祸首碰到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孤立无援,任人摆布的黑暗年月。
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本就不热的心愈发冰凉。
“咳咳……”元和帝咳了几声,满脸通红,有气无力道:“太子,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
嬴风宛如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眼眸深处却迸射出强烈的恨意,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恐怖。
他抚掌笑道:“原谅?父皇在说什么胡话,咱们父子二人之间哪有隔夜仇,”下一秒他语气陡然犀利,阴恻恻道:“自然是立刻就报。”
强硬地掰开元和帝的嘴,无视他惊恐的眼神和剧烈的抖动,从怀里掏出一枚乌黑的药丸塞进他口中,迫使他吞下去。
嬴风甫一放手,元和帝立即挣脱趴在床侧,两指伸入喉咙抠挖,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干呕半天也没吐出来,他抬头看着早已陌生的儿子,指着他颤抖道:“逆子,你给朕吃了什么?”
元和帝伸出痉挛的手去抓他,嬴风不急不缓后退一步让他落了空。
他像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你杀了朕,杀了朕……”忘仙蛊控制住他的身躯,红丸控制住他的灵魂,让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毫无尊严地匍匐在嬴风脚下如同蝼蚁一般地摇尾乞怜,这是何等屈辱。
嬴风居高临下俯视昔日威严的帝王,淡淡道:“父皇这样说可是折煞孤了,这次的乌丸改进了不少,说不得就能帮助您成功拔除忘仙蛊,恢复成正常人。红丸到底伤身,做儿子的还是要替您的身体着想,不能任由您沉溺其中。”
“再说,孤答应过母后,不能弑君。”嬴风冷笑道:“不然,你焉有命在?”
他语气轻描淡写,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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