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但又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如果不是轻如云雾的袍角擦过他的侧脸,因为高速而异常锋利,印在脸颊上留下一丝刺痛,他甚至会恍然觉得那只是一场错觉。
托马微微低下头,侧脸上被高速划过的衣袍扫过的地方,缓缓凝出一滴鲜红的血珠来,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滚落到地面上。
“熟悉的气息,是错觉吗……”
好像曾经在神里屋敷,在某一个炎热的夏夜里,在蝉鸣声中。
托马听到对方踩着木阶跳跃的声音,风送来她身上的一缕冷冽的冰雪气。
雷元素领域缩紧的瞬间,荧被困入其中,最后的一瞬,她也尽全力去触碰不远处派蒙的手,但最终没能成功。
极致的黑色覆盖了视线,随即,空旷的平台拔地而起,极高的像是来自神社的古老鸟居分立于高台旁侧,因为时间太久,鲜亮的朱砂色褪去,好似是一片干涸血迹般的深红。
连天空都是茫茫的红色,如果这还能被称之为天空的话。身处其中,好像是被旧时代遗忘的臣民,长长久久地被困囿于失落的故土。
平台上布满了大片螺旋的纹路,布满了岁月遗留下来的古老痕迹,不远处,刚刚对他们斩出一刀的雷电将军,正盘膝而坐,面容平静而冷漠。
下一瞬,她睁开了眼睛,眉目似乎极浅淡地一皱。
不,不一样了。
荧恍惚觉得,眼前的这个“雷电将军”,同外面的那个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种冷淡和漠然,比起只是无悲无喜的雷电将军,好似——更像是一位神明。
但荧却也又意识到,这位神明好像并没有再看自己,而是越过自己,再看什么其他的人。
荧下意识回望,立即警戒起来,抬手召唤出无锋剑。
在她身后不过十米开外的地方,正凭空而立着一道黑影,那人一身黑衣,连容貌也被面具遮盖,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肤色雪白,好像是混沌中唯一的亮色。
看身形,好像是个来自璃月的少年侠客。
那人手上持一柄同身高近乎等长的巨大镰刀,镰刀通体乌黑,只刃峰与暗纹是血色般的深红,好似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因而残留着亡魂的鲜血,而在那身影之后,一只足有数十米高的巨大雷鸟仰天发出一声啼鸣,刺进耳膜带来生生钝痛。
磅礴的雷电气息在雷鸟身周轰响,每一根深紫色的翅羽都好像迸溅着细碎的雷火,喙间亦带着凛凛寒光。
跟雷鸟硕大的体型相比,那少年原本坚韧有力的脊背看上去也异常纤弱,但他凌空浮在雷鸟身前,镰刀一转划过空气,带起一道冷薄的气流,周身冷厉气势却不像是雷鸟的附庸。
荧的目光在那镰刀上顿了一顿,觉得好似有几分熟悉,但那人的模样又分明叫人觉得陌生。
但那种熟悉感……
没等荧想出个一二所以然来,空气中的气息已经涌动成压抑的暗潮。
雷神从半空中站起身来,手边薙草之稻光微微抬起。
“与永恒相距最远的人,以及,你们二位——我对你们很感兴趣。”
“喂,影,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吧?”卡帕奇莉身形变大了数分,声音也异常洪亮,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雷霆乍响。
闻音看到荧谨慎地后退了数步,面具之下的嘴角弯了弯。
这一下子,荧应该不用去天云峠跑任务了,倒是会少了一部分委托收入。
“你应该已经死了。”影表情平平,持刀的手没有丝毫动摇,神情也没有丝毫又见到故人的欢快,好似从很多年以前,她就已经彻底摒弃了感情,一心只为追求永恒而存在。
“作乱稻妻,将军必然不会留你存在,无论你有什么苦衷。哪怕你因缘迹遇复生,也不应该扰乱将军执法。”
闻音注意到,影虽然面色平静,说道“复生”一词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看了自己一眼。
那一瞬间,那双深紫色的瞳孔,似乎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动荡。
但下一刻,神明高高举起长刀,瞳孔中雷光鸣闪。
“一切与永恒为敌的人——吾将赐予裁决。”
“哼,如果论玩儿雷的本事,现在只有灵魂而无形体的我比不上你。但你可别忘了,我身边还有帮手呢。影,可别太骄傲了。”
“人类的力量啊,可未必不能比肩神明。”
卡帕奇莉凌空长喝,雷霆在她身后展开,一时间轰隆的雷霆分作两端,在空旷的一心净土之间分庭抗礼。
荧左看看右看看,不期然被一只小小的雷元素精灵拍了拍肩膀,后者“啾啾”两小声,将她向后拉,似乎是想让她退后。
荧突然看向那个黑袍少年,“嘶”地轻吸了一口气。
她想起来上一次见到那把镰刀是在何处了,是在蒙德城的那个秘境里,那人先她们一步,清理了深渊教团的据点。
对方现在这模样……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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