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过去瞅瞅。”
音落,辛夷便朝着躺在那边的南星阑走了过去。
她在南星阑的病床边上落了座,从自己提过来的纯木医药箱中拿出了一个脉枕,将南星阑的手臂搭在脉枕上,开始聚精会神地为南星阑号脉。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但是因为南星阑是“活死人”状态,辛夷只能通过望诊和切诊来为他诊断。
中医望诊自有一套口诀:
春夏秋冬长夏时,青赤白黑黄随宜。
颜色枯泽分新旧,隐隐微黄是愈期。
悬针兼锁印,中焦病必成,鼻上成三折,手足断宜惊;
痰盛面光亮,气紧腰痨防,诸病宜恭此,鼻耳暗将亡;
神仙留秘诀,勿与世人看。
辛夷一边帮南星阑号脉,一边观察着他的面色。
良久之后,辛夷才完成了诊断,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见状,老四宫瑧连忙朝着辛夷问道:“怎么样?”
辛夷眉心微皱地朝着宫瑧反问了一声:“四哥,你的判断是什么?”
这声“四哥”叫得那叫一个自然,成功令宫瑧懵了一下。
安静乖巧地站在一旁的宫玮也十分敏感地支棱起了耳朵,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这个丫头片子怎么这么自来熟?为什么要称呼我的四哥为四哥?
下一秒,就听到四哥宫瑧沉声道:“我怀疑他并不是植物人。”
说话间,宫瑧扭头朝着躺在那里的南星阑看了一眼,眸色深深。
辛夷露出一种意料之中的神情,点头道:“嗯,看来咱们俩的猜想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宫珏的眉心瞬时紧皱了起来。
辛夷向众人解释道:“他并不是真正的植物人,他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一直被迫维持着植物人的状态,那种药物应该是一种不常见的毒药,现在他有些中毒太深了,所以真的进入了一种深度昏迷状态,如果不能及时把他身体里的毒解了,他可能会死。”
南家老太太估计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想方设法地找古医书,想要从古医书中找到救南星阑性命的办法。
听到辛夷的话,宫家兄弟们都不自觉地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非常清楚南星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南星阑抢走了他们最心爱的妹妹,导致他们一点儿都不喜欢南星阑这个人,但是他们从未否认过南星阑的优秀。
在宫家兄弟们的印象里,曾经的南星阑君子端方,意气风发,是鹤温南氏家族这一代里最优秀的年轻人。
他很有鹤温南氏家族的祖辈遗风,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当时二十岁出头的他,可谓是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他是天生的视线宠儿,目光焦点,在人群中永远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就算跟宫家八兄弟站在一起,也丝毫不减风华。
不然的话,宫家唯一的千金宫令仪又怎么会对南星阑青眼有加,甚至把自己所有的爱恨情仇都给了他。
这样一个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的人,却被人毒成了如今这副“活死人”的模样。
辛夷告诉宫家兄弟们:南星阑被人下的毒是一种慢性毒药,每次被下的剂量并不大,下药的人应该一开始只是想让南星阑陷入昏迷,暂时失去行动力,药效过了,南星阑就会苏醒。
但下毒的人并不希望南星阑一直维持清醒状态,所以继续给他下毒,普通的药物吃多了都会中毒,更何况是纯粹的毒药?
剂量再小也抵不过日积月累的沉淀,慢慢的,南星阑体内的毒素越来越多,他陷入昏睡的时间也会变得越来越长,就像是小火慢炖一样,现在毒素已经逐渐深入他的身体最内部,他就变成了类似植物人的“活死人”,会在沉睡中逐渐走向死亡。
这一切,都是南家老太太的手笔。
她为了把南星阑留在自己身边,彻彻底底地掌控着他,不惜亲手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
“那他还有的救吗?”
作为西医的宫瑧,一时间想不到能够把深入骨髓的毒素排除体外的办法,不由朝着辛夷问了一声。
西医搞不定的病症,只能寄希望于中医了。
“我可以用古医书上记载的解毒秘方试一试,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希望。”
辛夷神情认真,无比负责地表示:“作为医者,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有机会存活的人!”
医术高超驱疾苦,生将痛弱变康宁。白头不改扶伤志,衣钵定循思邈心。
这是辛夷的座右铭。
辛夷再次打开了自己的医药箱,拿出银针,开始为南星阑施针排毒。
她神情专注的样子成功吸引了宫玮的注意力。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姑娘的身上,一瞬不瞬。
不知过了多久,宫玮只觉得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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