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云手缓缓放下,施定柔鬼使神差伸出手接住,玉佩温润剔透,触感冰凉。“观音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她会庇佑所有善良之人。”厉青云目光落在玉佩上,又落在施定柔脸上。“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施定柔欲把玉佩丢给厉青云,厉青云立即抓住他手腕拦住:“我留着也无用,施堂主,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赔礼。”“哼!算你识相。”施定柔撒开手,这才露出一些笑意,把玉佩揣进怀里,“本堂主勉为其难收下你的礼。”厉青云看着施定柔把玉佩放在衣裳,提醒道:“观音玉佩只能庇佑一个人,施堂主千万别送给别人。”施定柔一挑眉,微微仰下巴道:“凭什么,这是我的东西,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到时回了祝音门,我便把它送给执事堂的兄弟们。”厉青云看向远处,声线冷冽:“你要是给了别人,死了别怪我。”说罢便起身,甩衣摆大步离去,走出破屋。“哎你!你怎么走了?!”施定柔赶紧爬起来,踩灭篝火,追在身后,厉青云已经走出了十数米。“走慢点厉青云,我还带着伤呀!”厉青云手腕搭在剑柄上,脚步不减:“带伤又怎样,施堂主英勇,不怕死。”施定柔:“谁说我不怕死,我最怕疼了,我骗你的,哼我才不会把玉佩给别人。”厉青云停步回头,低眸睨了他一眼:“施堂主若吃饱了,我们还是赶快动身启程。” 清白师徒施定柔走到厉青云身边:“去哪?去找千墨离金来香他们两个?”“捉千墨离一事不可急,需从长计议,我现在要回祝音门,将所有事禀报掌门,你跟我走吗。”“哼那是当然啦,我一个人怎么行,而且我还要回去调查宗门内鬼的事。”厉青云:“内鬼一事,你调查得如何?”施定柔摇摇头:“我还没有查清楚,不过总觉得有些奇怪。”厉青云:“有何古怪?”施定柔蹙眉,咬着拇指:“不知道,但我一定会把这内鬼给揪出来,你信不信?”厉青云点头:“我信。”施定柔轻哼:“事不宜迟,咱们快走。”
千墨离拉着师尊衣袖,走在秋炼旁的小路径上,那金来香还在身后不停地打哈欠,昨夜他们找了一个小山洞休憩,合衣相眠。金来香一晚上睡得极踏实,一直扰乱心绪的杂念竟莫名其妙般的消失,他知是徒儿在身旁的缘故,因此千墨离今早叫醒他时,他仍是恋恋不舍。千墨离见得金来香睡不够模样,不由调侃道:“师尊,您老人家可要好好睡觉啊,不然跟着徒儿奔波,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呢。”金来香打呵欠道:“没办法,为师年纪大了,你我做了一夜的运动,实在吃不消啊。”千墨离:“师尊别瞎说,我们那是被人追了一夜……”金来香抬手掩唇,又是一阵哈欠,道:“你再用力扯为师衣袖,就快要把为师衣裳扯下来了。”千墨离瞥了一眼,金来香右肩的衣领已不知何时滑落至手肘,松松垮垮,道:“师尊再让徒儿拉着走,徒儿就不是简单扯衣裳这么简单了呢。”金来香立即精神抖擞,恢复正常,拉好衣裳:“咳咳为师已许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的觉了,因此才不想就这般醒来——你要带为师去看什么,这么着急?”千墨离扭过头忍笑,他早看出来金来香一路上都是在装困,道:“师尊跟徒儿来便知。”两人穿过树林,来到山上一处堆积许多高石头的地方,顺着石头爬上去,千墨离伸手拉着师尊,随后爬到最顶,师徒二人趴在石头上,露出两颗脑袋。千墨离指着下面的一个石台,金来香眺望。石台上聚集着各家弟子和长老,围观着什么,在众人中心,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而白衣男子脚边则跪着一墨绿衣的少年。金来香仔细一认,道:“那好像是白颜画和他的徒弟戚袁青。”千墨离道:“正是他们二人。”台上的人皆是面目凝肃,气氛压抑极了,距离太远,声音又嘈杂,听不清在说什么,只闻语气愤怒斥责。而白颜画长身而立,负手站在戚袁青前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纸鞭子,待众人声音停下,便听得白颜画的一句:“若我罚了他,此事可翻篇?”金来香诧异:“这是在干什么?”千墨离冷笑:“鞭刑。”话音落,便见白颜画手扬起纸鞭,狠厉地挥在戚袁青背上。顿时戚袁青背上血迹斑斑,皮开肉绽,鲜红血顺着流淌而下,染湿脚边地面。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白仙尊出手便是毫不留情,哪怕是对待自己徒儿也绝不讲私情。金来香见此愣住:“这是何缘故?”千墨离微微含笑,带着狠辣道:“师尊可还记得,徒儿刚进祝音门几月后参加的那新人试炼?白颜画和虚世天尊想要借此让我离了师尊,明目张胆便要抢走我,后来又让师尊当着众人的面鞭打徒儿,还是师尊替徒儿挡下,是他们害了师尊受了那场如此严重的伤,徒儿不会忘记。”说到最后,金来香明白过来,原来徒儿是要给他报仇,讨回当时他受到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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