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怀疑了。
不然怎么这次景家宴席,不特地去请卿云了,她们母女过来,应的都是景家的邀请。
卿云心中如同明镜,但见母亲还是一团热忱,不忍心泼她冷水,还是跟着出现了。
倒是往日积下的余威还在,夫人们也都还亲切客气,小姐们感情仍然如常,只是几个和赵家来往密切,可能要填补“未来侯夫人”空缺的女孩子,神色有点不自然,也不和她打招呼了。
卿云仍然是如往常一样,先给老太妃请安,然后跟夫人们问好,听人说起崔老太君不在,轻声答道:“老太君受了寒,我前日去看过了,倒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头晕,养几日就好了。”
其实娄卿云还是那个厚德载物的娄卿云,只是世人着相了而已。
凌霜说得没错,这世上待女子格外苛刻。
退婚这样的事,不管哪方提出,总是女孩子吃亏得多,也亏她是完美无瑕的娄卿云,才能扳回来,打个平手,换了别的女孩子,早不知道被说成什么样子了。
云夫人也说得没错,不是人人都像她幸运,被正道拥抱。
而她也已经做好准备,要过些不那么被正道拥抱的日子了。
夫人们都有些淡了,卿云这边渐渐就有些清净,倒是老太妃,虽不跟她说话,却时不时看她一眼。
娄二奶奶自从带卿云亮相开始,哪里受过这种待遇,顿时有些慌了。
卿云还浅笑着按她的手,给她讲解戏词,安她的心。
等到了宴席结束,又上了戏酒,又上了茶,连戏酒都阑珊的时候,魏嬷嬷才终于过来,道:“娘娘请小姐和二奶奶里面说话。”
娄二奶奶顿时眼睛一亮,喜形于色,卿云虽然心知不是什么好话,看了自家母亲这样开心,更加心酸。
到底是自己不争气,连累母亲受累,她心中苦涩,挽住了娄二奶奶的手,娄二奶奶还不明就里,还开心地朝她笑。
老太妃先让看茶,赐座,寒暄,都是极客气的,以前那次都没有这样的礼遇。
娄二奶奶到底还是商家出身,不懂贵人的行事规则,还当是好事,只有卿云看出来,越是要说重话,越是先礼后兵。
果然老太妃就有重话要说。
等她们喝了茶,她才缓缓开口,自嘲地笑道:“卿云这次,把哀家也骗得好苦啊。”
娄二奶奶听了,还吓了一跳,倒是卿云早有准备,听到这话,也只是平静地离座,温驯地跪下道:“卿云不敢。”
到这时候娄二奶奶哪里还插得进去话,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只听见老太妃幽幽地道:“你还不敢?
你算得好,先求我请旨,赦免了岑家的女孩子,旨意下来,你再退婚,一环扣一环,连我也被算进去了,赵家人更是蒙在鼓里呢……”
“娘娘这样说,卿云不敢争辩,但卿云为岑家姐姐和教坊司的女孩子求情,并没想到娘娘这样一诺千金,官家也仁心,竟然真能赦免她们。
至于退婚的事,也是卿云下山之后,心中反复思索,才下定决心的。娘娘说卿云算计,卿云实在冤枉。”卿云垂着眼睛,不紧不慢地为自己辩解道。
娄二奶奶见状,连忙帮腔道:“娘娘明察,咱们家和赵家退婚,实在是有不得不为的理由啊,不是卿云轻狂,实在是这孩子品行高洁,宁折不弯,娘娘不知道……”
“行了,”老太妃皱眉道:“不就是赵景那小子轻佻闯了什么祸吗?
到底能是什么大事,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是杀了人了?还是做了贼了?
赵家虽然暴发户行径,规矩还是有的,能闯什么大祸?
都说卿云温柔敦厚,以后是要做侯府夫人的,连这点隐忍都没有,素日不是白夸了?
远的不说,就是赵景他爹赵元祯,又好到哪去了,小妾左一门右一门的娶,现在清潭门外还养着个外室呢,赵夫人说什么了?
枉我还看重卿云老实,满世界夸耀,如今为这点小事闹到退婚,老实到哪去了,不是现打嘴?
我说她,你还好意思还嘴,真当我是你家老太君,这么好糊弄的么!任由你们拿捏?”
老太妃鲜少这样发脾气,把个娄二奶奶吓懵了,宫闱出来的贵人,发怒是有雷霆之威的,连嬷嬷们也跪下来道:“娘娘息怒。”娄二奶奶也连忙跪下来了。哪还敢辩驳。
卿云却并没有吓得失色,只是垂头听训的样子。
“娘娘教训卿云,说得极是,卿云不敢反驳。
但赵小侯爷的事并不是小事,是有悖人伦的大事,可见他对我家人父母,无一丝敬意,这是其一。
其二,卿云也不是因为自己轻狂,不能容忍而退婚,而是想着,我父母辛苦养我一场,我出嫁之后,也要能照应父母才好,赵家不止是赵小侯爷失礼,连赵夫人也只顾维护他,不曾主持公道。
我想,这样的人家嫁过去,别说照料父母,自保都难。
想到在山上的时候,娘娘教我说,万事都能等,唯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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