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连蔡婳也仰着头,焦急地看着娴月。
正如凌霜私下和蔡婳说的话,娄家二房里,卿云像娄二奶奶,是家中的门面,最体面最热闹的部分是她们,凌霜像爹,是家里坚实的主心骨,平日里不温不火,关键时候才显出他们的作用,再难的事都能挺住。
但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失败之后,谁也没办法的局势里,娴月会是那个最后兜底的人。
而这次也一样。
她没有说什么,甚至也没有再询问,她也不像其他人一样焦急,她只是看了看黄娘子,问道:
“听说当年娘是深夜用被面结成绳,从楼上缒出去的。”她平静地问黄娘子:“二十年过去,黄娘子还记得那种结怎么打吗?”
深夜
深夜的望春街,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犬吠声。
似乎是谁家在抓贼,或者是追逃走的奴婢,隐约看见举着灯火的家丁,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鬼鬼祟祟的,不敢大张旗鼓的样子。
巡夜的金吾卫对这个动静自然反应快得很。
望春街这一块,住的都是高门大户的世家,即使夜禁,也没那么森严。
金吾卫也有些忌惮,要是逮到逃走的奴婢,也会帮他们送回去。
宋平是今晚巡夜的队长,金吾卫巡夜多用步行,提灯二人,执戟二人,佩刀四人,押尾的则是执长枪的二人,再加上正副两个队长。
宋平提着灯,佩着剑,走在众人前面,听见那动静,立刻带着众人往那赶,要是真遇到贵人家的逃奴,只怕少不了兄弟们每人一封赏银。
他绕过一个巷尾,还没看见灯火,没提防与人撞了个满怀。
撞他的是个年轻姑娘,丫鬟打扮,十分娇俏美貌,提着个半明不暗的灯笼,裹着披风,宋平只当这就是被追的逃奴,没想到丫鬟只是开路,后面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娘子,搀着个娇娇弱弱的小姐。
这样的暗夜里,她整个人都裹在披风里,甫一照面,抬起脸来,眼神对上的瞬间,宋平居然有瞬间的站立不稳。
黑暗中,她的脸像盛放的芍药花,明明连妆都不怎么带,一张脸却如同工笔细描的画,睫毛,花瓣般的唇,脸颊如同胭脂醉染,连鬓边的散发都轻盈得如同梦境。
那丫鬟立刻挡住了她。
“小姐。”
丫鬟叫一声小姐,警惕地盯着这大胆的金吾卫,用灯笼当作武器一般,隔开了他和自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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