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埠镇上, 去江姑姑家换了长筒靴,不然他们穿回来的一双鞋子得废了。
他们敲了敲门, 高声喊着:“松子!柏子!柠柠!”
门是铁门,拍的时候发出砰砰的响声。
江爸拍门的时候,江妈已经开锁将门打开进了屋。
江爸去开了灯,两人见雪白的地板砖上被打扫的一层不染,江爸走下防水层的台阶,去沟渠里简单的将雨靴在沟渠了摆了摆,江妈则先换下了干净的棉鞋,将满是烂泥的雨靴放到了外面的走廊上,打算明天早上再洗。
江爸看到,就顺手拿过去放到沟渠里摆了摆。
天黑湿冷,江爸也没怎么洗,只简单的去了下雨鞋上的污泥,就扔在了走廊外进去了,换了拖鞋后,就一边换鞋一边高声喊:“松子!柏子!柠柠!是不是你们在家啊!”
睡在楼下的江爷爷是第一个被吵醒的,他打开房间的灯,披着厚厚的大羽绒服,吸着拖鞋走出来:“你们咋半夜回来了?夜里多冷?就在你妹妹家住一晚,明天早上坐船回来多好。”
他披着羽绒服往厨房走:“我给你们烧水去。”
江爷爷几十年在山里巡山的经历,让他睡觉习惯性的穿的很多,里面的棉毛衫,毛衣,中间还有个棉马甲,裤子倒是单薄的很,只有一层棉毛裤。
江柏觉轻,一点动静就惊醒了,江柠觉倒是很重,可听到动静后,还是一个激灵就猛地醒了过来,然后就听到了江爸大喊的声音。
江爸向来是个没什么边界感的父亲,可能这是农村父母的通病,他们并没有进孩子房间要敲门的概念,更没有半夜回来,轻手轻脚不吵醒孩子们的概念,是以大半夜的大声拍门和将孩子们都叫醒,真的就是常规操作。
江柏第一时间就穿上长裤和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哒哒哒的下楼,江柠是不想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的,可她知道江爷爷的性格,江爷爷是一定会起床,给江爸江妈烧水做饭忙活的。
她不想江爷爷这么晚起来忙碌,也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穿上衣服,冷着一张脸下楼。
她这个人只要没有睡好,起床气就极大,就如她此时,在深度睡眠中,突然被惊醒,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太好。
再看到江爷爷外套拉链也不拉,就那么披在背上,穿着棉毛裤坐在灶台底下引火烧水的时候,火蹭一下就上来了,“爷爷,天这么冷,你衣服怎么不穿好就出来呀?要是冻感冒了怎么办?”
她真是服了这个老头子!
“你一到阴天下雨,本就腿疼,你还不好好穿衣服!”江柠真的要气死了。
江爷爷已经把火点上了,灶台里昏黄温暖的光照在江爷爷的脸上,江爷爷有些不在意地说:“灶台底下烤着火,哪里就那么容易冻着了?你赶紧上去睡觉去,我不要紧。”
江爷爷是真的觉得不要紧,冬日里要说哪里最暖和,无疑就是灶台下面了,火光暖洋洋的。
可随着距离前世江爷爷去世的时间越近,江柠对江爷爷的健康状况就越是小心紧张。
她忙走过来,强硬的将江爷爷披在背上的羽绒服拉链拉上,又拖着他回房间,直到将江爷爷押在床上躺下,上面盖着两层厚厚的被子,被子上还压着羽绒服,才双手是叉腰的站在江爷爷床前生闷气。
江爷爷在被子里动了动,叫江柠:“你赶紧给我把上面的大棉袄拿走,这两床厚被子盖的,晚上都烧的慌!”又抱怨道:“我就烧个水,在灶台底下有火烘烤着,哪里会冷啊?你赶紧上去睡去,这大冷的天还下来。”
江爷爷叹口气。
他知道大孙女关心他,有时候大孙女又把当小孩子一样紧张照顾,其实他哪里就到那种程度了呢?又没有老的腿脚不能动了。
江爸江妈今年回来的很轻松,不仅儿女们都在家,家里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回来还有儿女帮着烧热水洗澡,能吃上一口热乎面。
今年总算是不用去哥哥嫂子家吃面了。
其实他们也不愿意去,每次去都是没办法,自己儿女们不在家,家里冷锅冷灶,什么都没有。
哪怕江柠寒着脸下楼,生气的把在灶台后面烧水的江爷爷给拉回房间里,强硬的让他躺下,她自己跑出来也不烧水,而是坐在椅子上冷着脸生闷气,江爸也不生气,反而心情很好地打开箱子,喊江柠:“柠柠,快来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江爸给江柠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娃娃领的粉色有着猫咪图案的毛衣,一条崭新的牛仔裤,一件长款粉色狐狸领厚款大衣。
光是看这一套的颜色,就知道有多粉,穿在江爸眼中,是不是粉嫩嫩的像个小公主一样?
可江柠已经好多年没有穿过粉色衣服了,她已经习惯了简洁大方舒适的款式,已经不追求这些粉嫩嫩的小女孩的东西。
她记忆里唯一一套粉色的衣服,是姑姑给她买的,她特别喜欢,以为可以穿到天荒地老,可是她长的太快了,明明已经买大了,可还是穿了两三年,就小到她完全穿不进去了。
“快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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