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再去剥时,江黎出声道:“听闻你近日身子不适?”
面对江黎的关心,谢云舟心肝一起颤,话语轻软,“现下无事了。”
“天冷,还是注意些好。”江黎指尖捏着书角轻轻翻过。
“嗯,阿黎说的是,”谢云舟眉梢染了笑意,“我一定会注意的。”
“阿黎,我——”好想你。
后面的话刚要吐出口,金珠银珠端着托盘走来,上面摆着两道刚做好的菜。“小姐,将军请用。”
江黎放下书,缓缓站起,洗净手后坐在了桌前,谢云舟坐在她对面,一抬眸便能看到。
然后,这顿饭,江黎时不时看到他冷白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不是给她夹菜便是给她端汤,反正金珠银珠要做的事,他都代劳了。
今夜晚膳没做鱼,少了他剔除鱼刺这件事,给江黎布好汤后,他还用手背轻触了下碗盏,侧眸对银珠道:“汤需加温。”
“是。”银珠端着汤去了厨房。
金珠寻个借口也跟着一起出去,厅里再次只有他们两个人,好久未见,谢云舟想江黎想的心都疼,端详着她,见她一切都好,眼底笑意加重,他轻唤了声:“阿黎。”
江黎抬眸去看他,许是他眼神太过灼热,江黎心漏跳一拍,随后又稳下来,故作镇定道:“何事?”
“阿黎。”谢云舟又唤了一声。
江黎睥睨着他,“怎么了?”
“阿黎。”
“阿黎。”
“阿黎。”
谢云舟一声接一声的轻呼,没事,他就是想唤她的名字,唇齿兜转的感觉让他太痴迷了。
“阿黎。”谢云舟倾身凑近,问道,“你可有想我?”
江黎握着勺子的手指颤了下,唇轻抿,没回。
谢云舟也不气恼,轻笑:“你不说没有我便当你想我了,我也想你,很想。”
这人说起情话来太让人面红耳赤,江黎的脸浸润在光影里,恍惚间沁了绯红色。
仿若那朵俏丽的红梅,风儿袭上,花枝招展,好不诱人。
“阿黎,明日我休沐,你要不要去郊外骑马。”谢云舟想起了江黎同荀衍郊外骑马的事,心里莫名一酸,巴巴睨着她,希望她能耐同意。
他直勾勾锁着她眸的样子,像极了江黎喂养的那只鸟儿,可怜兮兮的眼神兜都兜不住,或许他本来就没想兜,打的主意便是让江黎心软的答应。
江黎回视他,杏眸里的涟漪泛起落下,落下泛起,半晌后她道:“明日不可。”
谢云舟眼底的玉色没了,像是生生撕裂开,剩下的只有漆黑的夜,“不能吗?”
他又用这种委委屈屈的语气说话,若是给军营里的人看到,一个个非疯掉不可,毕竟是都没见过谢云舟这般模样。
甚至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江黎心下一软,解释道:“我明日铺子里还有事,后日可以。”
谢云舟的眼眸瞬间亮起,月色缀在上面,眩的人心醉,“好,那便后日。”
只是他们未曾料到,后日出行时正好巧遇了荀衍。
荀衍挡在马车前,轻唤了声:“阿黎。”
江黎掀帘探出头,勾唇扬笑,“衍哥哥。”
荀衍打马上前,噙笑问道:“阿黎你这是?”
江黎还未答,谢云舟的身影从另一侧探出,这副场景有几分熟悉,曾经陪江黎端坐在马车里的是荀衍,而眼巴巴看着的是谢云舟。
今日正好相反,谢云舟的黑眸亮了,故意似地说道:“荀公子好巧啊。”
荀衍脸上笑意褪去,道:“将军真巧。”
稀疏平常的四个字,荀衍说的极其费力,牙齿都咬出了声音,待睨向江黎时他嘴角再次扬起笑,“阿黎这是要去哪?”
江黎道:“郊外赏雪骑马,衍哥哥要一起去吗?”
荀衍还未应,谢云舟先开口,“荀公子怕是不得空吧。”
一般有眼力架的人会顺水推舟婉拒邀约,但荀衍没有,“不,正好有空。”
两人行成了三人行,无法策马驰骋,谢云舟如墨染的眸子沁上了冬日的凉,就像是被雪雕琢的山,周身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冷。
谢云舟很不爽。
江黎神色淡然,看不出丝毫异样,时不时还会同荀衍说上一两句,他们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
谢云舟不太好能插上话,这一路走来他心底的雀跃荡然无存,被嫉妒充满,动一下,都要溢出来。
他只能压着,尽量不让江黎看出来,至于荀衍,他巴不得他知道。
江黎喜梅,郊外那片梅林尤其惹眼,她在梅林里畅游,后方谢云舟同荀衍慢慢跟着。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神色还好。
实在,两人剑拔弩张,随时都要打起来。
谢云舟道:“荀公子日日都是这般清闲吗?不会是荀府要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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