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强说:“网啊。”
“我当然知道是网,你的目的是什么?”
牛小强手舞足蹈地比划,“下水得保障安全,你不是说让我自己想吗?我想了,可以编一个大网,兜在水里,这样就不会淹到了。”
那得多大多密个网才能保障安全?
不过赵柯没阻止他,“那你们就试试吧。”
随他们折腾去,正好找点事儿干,省得整天的上山下河,闲不住。
牛小强斗志昂扬地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牛小强四处撺掇人跟他一起干“大事”。
年纪大的孩子,嫌他幼稚,而且还要帮着大队和家里干活儿,不搭理他。
年纪小的孩子,不嫌幼稚,可也得干活,只能抽出些时间跟他玩儿。
赵柯没多关注他,只是偶尔听说,他还在编网。
天气越来越热,日头晒得人在外面待一会儿,皮肤都好像烫熟了一样。
中暑也容易要人命。
赵新山改了上工时间,让大伙儿早晨三点钟起来干活,干到十点,下午四点钟再干到八点钟,正好避开中午下午最热的那几个小时。
有些人会午睡,有些人睡不着,家里闷热,就到老槐树下坐着。
老槐树重新收拾了,围着树砌了一圈儿砖,大伙儿都不用自带小马扎了。
附近的地面,也都用石子和碎砖头铺平,下雨都不泞,更别说周围的花儿都开了,坐在其中,妇女们自觉心境都高了,反正美得很。
这一天晌午,老槐树下又坐了一圈儿人,人手一个蒲扇,扇啊扇,嘴里不落闲,满村的事儿翻来覆去的讲个遍儿。
有说魏家事儿的,“你们真不换亲啦,”
魏老太没好气,“换啥亲,想生自个儿生去,自个儿生不出来,抢俺们老魏家的姑娘干啥?”
赵二奶磕碜她:“可别又孬养着,好好凤凰蛋养成土鸡蛋。”
魏老太白她,“你管好你孙女婿吧。”
有说东婶儿的,“你这张口闭口‘福宝’,你那老皮也不嫌害臊。”
东婶儿不害臊,“就是福宝,我稀罕,爱咋喊咋喊。”
有妇女提起老王家另一个女娃,挤眉弄眼地笑,“听说你家老四的闺女起了个名,叫‘胜男’?”
东婶儿瞥孙大娘一眼,“孩子她大姨给起的,不是那个‘胜男’,是另外俩字儿。”
孙大娘道:“是盛南,朝南茂盛的意思。”
不管意思是啥,音就是那个音,而且王盛南,女生男名,春妮儿可真是变了。
这时候,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传进来,打断了大伙儿的议论。
“牛会计他们买玻璃回来了吧?”
牛会计他们的活儿,前几天就结束了,先头有人带话回来,要去拉玻璃回来。
好些个妇女们站起来,扬脖张望。
陈三儿开着拖拉机拉玻璃停到晒场上,跳下车斗的,不止有牛会计、刘兴学和邓海信,还多了一个赵棉。
大伙儿本来要看玻璃,见着赵棉,露出意外的神色。
东婶儿嘴快,扬声问:“赵棉,这也不是放假日啊,你咋回来了?”
老槐树下其他的社员也都好奇地看向赵棉。
赵棉提着一个布包,温声回答:“下半年我要去总厂培训,中间有几天假,回来陪陪我妈和小柯。”
“总厂?”
“轴承厂的总厂不是在省城吗?”
“你是要去省城培训吗?”
“得多久啊?还回来吗?”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问,赵棉耐心地听,然后一一回答:“是在省城,要培训半年,年前会回来。”
大伙儿还想拉着她打听,赵五奶摆摆手,“大太阳的,小棉都热冒汗了,快别问了。”
赵棉额头有细密的汗,但她的表情没有一丝焦躁,始终带着微笑。
她挨个喊了人,道:“我先回家了。”
燥热的天儿里,仿佛一朵青莲,刘兴学和邓海信都忍不住偷瞄她两眼,感觉心里的躁都消散几分。
老槐树下的妇女们看着赵棉的背影感叹——
“赵棉这性格像她爹,不像他们家那娘仨……”
“性格好,模样俊,工作又那么好,咋还没对象呢?”
“没准儿能嫁到省城去呢?我看那教授的女儿,也没比赵棉漂亮。”
“啧,赵建国和余秀兰咋生的闺女,各有各的好……”
赵柯家——
余秀兰见着赵棉也露出惊讶,随即便喜气洋洋地问:“是不是培训的事儿,准成了?”
赵棉笑着点头,望向她和赵柯那屋,问:“小柯不在家?”
余秀兰道:“你大伯叫去了,她知道你回来,屁大功夫都用不上,就得回来。”
她话音刚落,赵柯的声音传来,“姐——”
余秀兰给赵棉一个“你看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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