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两人沐浴过后,崔珝还要代替丫鬟替她涂抹香体膏。这原本是橘若和桃若该干的事情,可这次两人来京郊,崔珝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没人他们二人跟上。“你轻一点,慢一点,涂得都不均匀。”明明没有那个金刚钻,还非要拦瓷器活,迟兮瑶看着崔珝涂的东一块西一块的香体膏,没好气地说道。连泡几日,她如今身子已经有些好转了,虽然还是无力,但已然能动动手脚了。迟兮瑶抬腿,轻轻踢在了崔珝的腰间。“你别涂了,你看看,左边都没涂到,右边还涂的这么厚。好好一罐子香体膏,被你浪费了大半。”许是因为最近的药物燥热,连带着迟兮瑶的脾气也长了不少,她现在看着崔珝,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做事毛毛躁躁,还整日里粘着她。崔珝伸手,握住了迟兮瑶的脚丫,而后蹙眉,看着她。两人相识多日,她好似还是头一遭用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话。崔珝耐着性子,将迟兮瑶说的地方,又揉搓了一遍,想要将香体膏涂抹均匀。可是在他看来,已经很均匀了。“行了行了。你别弄了。笨手笨脚的。”迟兮瑶看着崔珝,皱着眉头,眼底的嫌弃,溢于言表。就差把我厌弃你了,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迟兮瑶为何突然如此,崔珝也没有生气,只默默将东西收拾好,而后将迟兮瑶抱到了榻上盖上锦被。迟兮瑶倒床就睡,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月色之下,崔珝凝神聚气,皱着眉,站在榻前陷入了沉思。难不成,这就是柳太医说的副作用?让人突然转了性子?后面的几日,迟兮瑶仍旧和崔珝一同泡着药浴,可越泡越热,有好几次,她都想中途离开了。若不是有崔珝拉着,她可能早就回府了。待泡到◎努力!(婚后日常3)◎
崔珝点了点头。当着众人的面, 倒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近来夫人确实有些脾气渐长,看我的眼神,好像都带着几分嫌弃。”柳太医又是一阵轻咳, 最终稳住了身形, 走到了榻前,替迟兮瑶细细诊脉。“倒也没什么大碍。”柳太医一边把脉,一边扭过头,同崔珝说话。“突然换了脾性,变得暴躁易怒,是因这药浴之中多位燥热之物, 将夫人心中积郁已久的情绪激发了出来而已。”看着崔珝站在榻前不知所措的模样,柳太医顿了顿, 安慰他:“不是真的嫌弃侯爷!放心!”崔珝好像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 眼神动了动, 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那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呢?她今日为何会突然疼得晕厥过去?”柳太医又将手搭在了迟兮瑶的脉搏上,细细的把着。“无碍。夫人原本就体寒,体内淤血过多,血瘀气滞, 故此每每小日子来, 夫人应该都很辛苦很是疼痛, 痛则不通, 是不宜有孕。”“如今这几副药下去, 夫人体内的寒毒和淤血被逼出来了, 虽然会带出些新鲜血液, 但待这些淤血褪尽, 我再开些补血的方子。夫人的身体, 应该会有一个很大的转变。”“不出半年, 定会有孕。”崔珝听得云里雾里,这些医药方面的东西他是一窍不通,但是他听明白了最后一句。“半年吗?”他问道。“侯爷嫌慢?若是再配些坐胎药,或许会早些。只是是药三分毒,夫人体弱还是少些药物干预为好。”柳太医站起了身,准备写些补血的方子给他。崔珝伸手,拉住了柳太医。“不,不是急,是不想。半年前,我曾无意中救过她一次。”崔珝想起了那次迟兮瑶落水后,找来的大夫所说的话。“那时府中寻了位大夫,替她把过脉后,说她不宜在二十岁前有孕。”“我并不心急与子嗣之事,便真是无缘没有子嗣,我也是不在乎的。”“一切,都希望太医以夫人的身体为主,开药方,也务必以调理好她的身子为首要目标。”听了他的话,柳太医的眼睛忽然一亮。他在宫中多年,后宫中多得是为了子嗣四处求医问药的后妃,而金陵城中的达官贵人,也大多都是在意子嗣的。怎么到了定北侯这,子嗣到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侯爷在意夫人,很是感人。但是当时侯爷所寻的那位大夫办不到的事情,可不代表本官也办不到。”柳太医坐下了身,开始写药方。“本官在宫中多年,虽官位不显,但可不是光吃皇粮不干活的人。”“侯爷静候佳音便是了。”听到柳太医这么说,崔珝也不再说什么了,只点了点头,而后接过柳太医递来的药方,谢过了他。第二日迟兮瑶仍旧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待到傍晚时分才渐渐转醒,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由于还剩最后一日,这药浴也不能半途而废,崔珝见她醒了,便抱着她去池中了。这次迟兮瑶倒是没有推开他,许是因为身上疼痛,又流了好些血,她也折腾不动了,任由崔珝抱着她泡浴、为她擦拭身体、又替她更衣。十日药浴结束,迟兮瑶身上的毒也都解了。两人便回了府。迟兮瑶自打中毒以来,已是好久都未曾踏踏实实地双脚落地了,辅一回府,她便高兴的拉着橘若和桃若在院子里转悠了好一会儿。崔珝则跟在他们身后,默默听着主仆三人叽叽喳喳,没有搭腔。原先两人规划的好几处,现如今都已开始动工了。最先做好的便是迟兮瑶要的秋千,眼下又正值秋日,院子里那两棵百年梧桐正簌簌得落着黄叶。迟兮瑶的秋千搭在两树之间,她高高荡起之时,总能带起落在地面上的黄叶。梧桐叶打着旋,似飞舞在天边的黄色蝴蝶,将迟兮瑶包围在其中。崔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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