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新得了几匹苏绣缎子,送来给迟兮瑶做夏衫。迟兮瑶摸着华丽昂贵的苏绣缎子,伸手挠了挠崔珝的下巴。“看不出来,侯爷竟是如此的抢手。”“从前我这两位表哥,可从不把我当成表妹,更别提送我东西了。我这个郡主,可比不上侯爷。”她轻轻挠着崔珝的下巴,而后又将手指慢慢下移,划过了崔珝的喉结。崔珝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她。而后他似笑非笑地伸手揉了揉迟兮瑶的秀发。待到晚膳时分,下人们来询问何时传膳,只见房门紧闭,屋内早已是一片春光。。。。。。。午夜时分,迟兮瑶正睡得深沉。崔珝蹑手蹑脚地从榻上起身,拾起了方才扔在地上的衣物,给自己穿上,而后推门走了出去。今日廷尉府又从市井抓了几个散布谣言的流民。审讯过后,与上次一样,也是从英国公府后院传出来的消息。看来只抓散布谣言的人已经没用了,最重要的还是该解决谣言的源头。崔珝一身玄衣,面若冷霜地坐在英国公床榻前时,英国公刚刚搂着小妾睡下。恍惚之间,他还以为自己见了鬼,吓得裤子都没穿便要往外跑。“你跑什么?”崔珝一掌劈在了小妾的后颈,将正准备喊人的小妾击晕了过去。英国公两腿砰得一下,从榻上摔了下来。“贤婿,你,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可是与兮瑶发生争执了?她让你不开心了?”“贤婿放心,明日我便将她领回来,□□好了再给你送过去。”崔珝蹙眉,目光冰冷,带着股寒意,看得英国公后背阵阵发凉。“我来,只有两个问题要问。”崔珝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此刻正趴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英国公。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如此不堪的人,怎么会生下迟沐炀那样的君子。“外嫁女三朝回门。算着日子, 明日便该是迟兮瑶和崔珝回门的日子了。可新姑爷此刻竟深夜冷冰冰地坐在岳父的卧房里。正面色凝重地看着英国公。这像话么?英国公刚刚被崔珝突然的到来吓了一跳,脑子也昏昏的,差点就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 此刻却冷静了下来。“贤婿!”他坐起了身,假作镇定,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模样。“你深夜跑到我的房间里来, 还带着兵器,恐怕不妥吧。”崔珝按了按别在腰间的佩剑, 淡淡开口:“有何不可?”“难不成,我还得提前交拜帖?廷尉府办案, 向来如此!”英国公是个纸糊的老虎,满京城里谁都敢踩他一脚, 他原本以为迟兮瑶嫁了个能干的夫君,他也能跟着风光无限。可眼下,看着崔珝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认自己这个岳丈。他试探性的摆出了岳丈的姿态,一掌拍在了床榻旁的雕花木柱上:“你放肆!崔府的教养就是如此吗?你竟敢将岳丈当成犯人审问!”可他毕竟没什么底气, 越说声音越小,临了, 还补了一句。“我不与你计较,你快快离去!”崔珝噗嗤一笑, 略带寒气的目光轻轻扫在英国公的身上,让英国公感觉后背阵阵发凉。他没说话, 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手中佩剑出鞘, 一道寒光闪过。方才英国公拍过的雕花木柱, 被削成了两段, 木质的雕花床,顷刻间便塌了一半。英国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崔珝,连话都说不出来。“英国公既然提及教养,那便去问一问皇后娘娘吧。”崔珝收回了剑身,却未急着入鞘,而是轻轻用食指弹了弹。
带着寒光的剑身发出微鸣,在午夜里格外清晰。他自幼是由皇后带大的,自然也是由皇后教养,若非要论起来,英国公刚刚的话,实则是冒犯了皇后的。英国公吓得冷汗涔涔,立马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的,并无半点冒犯皇后娘娘的意思啊!”崔珝望着窗外的灯火,不愿与他再纠缠,剑身一闪,架在了英国公的脖颈上。“我刚刚的两个问题,现在可以回答了吗?”英国公仍旧嘴硬,不肯说:“你,你敢杀我?我可是堂堂英国公。”“我可是你的岳丈!”“哦?”崔珝握着剑的手微微一抖,蹭破了英国公脖颈上的皮肤。“本侯自幼无父无母,自然不懂得什么礼仪体统。更何况,你真的是我的岳丈吗?”“当年之事,你当真以为全无泄露?”“这些天英国公府派出去散步消息的人,无一例外,都进了廷尉府,你觉得,我知道了多少?”不知道他到底指的是哪一件事,究竟是听了皇后的话暗算容英,还是投靠戾王假传消息致使崔府灭门,还是联合皇后毒害崔将军,还是将一切推到大长公主身上欺骗皇帝?英国公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多年前的那间暗室,被诱骗而来中了药的容英,以及她清醒之后的凄厉诅咒之声。彼时深受先皇信赖的长公主四处寻找,就差把整个京城都翻个遍了。可是没人会怀疑到皇后身上去,更没人想过英国公府能做出这种事。他们关了容英整整两个月,皇后不知从哪弄来了一种秘药,日日给容英投喂,已使其产生幻觉,误以为是自己从公主府跑出来与他私会的。奈何容英的意志力异于常人,时常会清醒过来,他们不得不加大了药力。待到最后将人放回公主府时,容英已经快疯魔了。可是,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他也只是听从母亲的话行事而已。要算账,为何找他?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去杀皇后啊!英国公坐直了身体,梗着脖子,语气带着几分刻意装出来的坚定。“你既然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啊!”可他不停颤抖的双腿,早已经出卖了他此刻的忐忑不安。崔珝也没指望能直接从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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