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再次行驶起来,路走的更偏了,这一次马车似乎换了个方向,朝着东南面前进着,颠簸之感也再次袭来。可渐渐地,车厢内的几人便都慢慢没了力气,开始有些昏昏欲睡。察觉到不对劲,迟兮瑶朝车夫喊道:“停下来,别往前去了。”可车夫似乎没有听到,反而加快了速度,挥舞着皮鞭一下下抽打在马背上。迟兮瑶浑身无力,却突然清醒,她拼尽全力爬到了车门边,掀开了帘子,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与车夫拉扯了起来。“我让你停下,你听到没有。”她这才意识到从一开始就不对劲,早晨她们从英国公府出来的太容易了,而后来新车夫又突然改了路,再接着是荒郊野岭突然出现的茶寮。看来她此刻浑身无力,也定然是中招了。可自己明明没有喝水,为何会中毒?迟兮瑶拼命拉住了缰绳,企图让马车停下。“你为她做事也不过是为了钱,整个英国公府最有钱的是我,她给你多少,我出十倍,百倍。”驾车的车夫似乎动了心,紧握的缰绳松开了些,他转过脸,问道:“此话当真?”趁着他分心,迟兮瑶卯足了劲,伸手拼命一推。车夫并未料到她会出此下策,一个慌神,重心不稳,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而两人争夺之间,也惊了马。四匹烈马齐齐向前冲去,不管不顾地朝着山坡处奔跑着。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观看 谢谢谢谢迟兮瑶少时跟着兄长学过些骑术,且这几匹马也都是迟沐炀为她精心挑选的,往日里很是听她的话。可今日这几匹马却不知怎么了,发了狂一般的横冲直撞,这山间小路本就狭窄,稍有不慎,便会掉入另一侧的陡坡之下。迟兮瑶勒紧了缰绳,企图将马车拉停。车厢内的另外两人早已昏迷不醒,连马车剧烈的颠簸都未能将两人震醒。迟兮瑶的精神也慢慢有些溃散,这药力来的凶猛,饶是她意志力再强,也不能控制住自己。为保持清醒,迟兮瑶拔下了发间的梅花簪,狠狠地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凭着锥心的痛苦,强迫自己不闭上眼睛。忽然,四匹马同时挣脱了束缚在身上的缰绳,四散奔逃。马车瞬间便垮成了两半,迟兮瑶坐在前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荡到了地上,连人带着车前身,直直向前滚去。此处刚巧有一处陡峭的斜坡,她整个不受控制的向下翻滚着。药物的作用加上身体的疼痛,让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迟兮瑶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英国公府那些人应该都能如愿了吧。她突然悲怆地想到了她的母亲,不知母亲当年为救圣上身中数箭,弥留之际究竟想了些什么。是否同她此刻一样,仍旧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不甘心将自己的一切拱手让人,不甘心让伤害自己的人逍遥快活。迟兮瑶的身体还在不断向下滑落,意识已经开始涣散,迷蒙之间,她似乎产生了幻觉。她听见有人呼喊她的乳名,又感觉自己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坚硬的,带着些湿漉之气的胸膛。就像那日瑞王府湖底的感觉一样。迟兮瑶下意识地,将头埋进了对方的怀里。就在迟兮瑶连人带车滚落山崖之时,英国公府正在同宰相府为退婚之事争吵不休。裴氏在府中并无实权,表面上看她是当家人,可明里暗里国公府事无巨细都是由柳姨娘来cao办的。如今柳姨娘不在府中,裴氏也确实做了一阵子的当家主母,可后来又因为迟兮芸的事,被迟老夫人收了管家钥匙。可外人并不知道英国公府这些龃龉。是以,郑府二房的夫人来英国公府商议退亲之事,很自然的便来到了裴氏的院子。这一举动,算是捅了马蜂窝。迟老夫人昨晚连夜派人替换了迟兮瑶的车夫,又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流寇尾随其后。没别的想法,不过就是想在荒郊野岭对迟兮瑶下手,让她失了清白再送去京郊庵堂罢了。她没有直接让人要了迟兮瑶的命,便觉得自己是慈悲心肠了。原本她正心情愉悦地在花园里品茶,听闻郑府来人直接去了裴氏的院子,便突然砸了杯盏。
硬是要将人请来她的慈心堂。说来说去,无非也就是想要多从郑府手里好处。郑府二夫人原本还以为英国公府不会轻易罢休,现下郑府有错在先,骆家那边又催命一般的要他们给个说法,大夫人还关在廷尉府的大牢里,郑府正是一团乱麻的时候。若是迟老夫人再提出些什么苛刻要求,她正战战兢兢不知该如何是好呢。哪知道听着听着,郑二夫人却忍不住地用手帕掩着嘴笑了。没想到堂堂国公府的老夫人,竟以孙女的婚事想要挟,要扣留聘礼。按说迟老夫人出身河东柳氏,不该如此鼠目寸光,可偏偏她是柳氏早已没落的旁枝,再加上这英国公府自前任英国公起就已经是入不敷出了。郑二夫人难掩鄙夷之意,也不多说旁的客套话了,直接开门见山道:“老夫人若是答应明日陪我家大老爷一同去圣上那说明情况,我们郑府不仅不会要回聘礼,还会再额外奉上一份谢礼。”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迟老夫人在心中暗暗懊悔,懊悔自己刚刚开口说少了。高门大院的主母做到她这个份上,也真是天上有地上无了。郑二夫人见事情已经说妥,也不愿久留,便匆匆离开了。她前脚刚走,后脚迟老夫人的心腹便来回话。“老夫人,茶寮那边传信来,大小姐没吃茶水,很是警惕。”迟老夫人一边盘算着郑府当初送来的聘礼还有多少,一边冷哼道:“她倒是警觉。但也没用,咱们的药,是下在车厢里的,只要她坐进马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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